“赵将军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传信兵道，“以是就真的走进依阕关去，城里空空如也，当真是一小我也不见。他一边转头来骂程亦风，一边号令部下们都进入堡垒里。依阕关不大，大抵只容下我们一半人。当好几队人马都走进城时，我们内里的人发明，不知何时，城楼上的程亦风不见了。正觉得他是狡计被识穿，以是躲起来了呢，俄然依阕关的大门又关了起来。我们晓得事情有变，才上前想排闼，就听到内里惨叫之声。接着，火光冲天……”
但是，他正做春梦，那边厢却风风火火跑出三五个仆妇来，连哭带嚷，围着那女子道：“终究找到您了……您如果有三长两短，我们可如何交代呀！皇上晓得了，奴婢们要掉脑袋的。”
“好啦。”玉旒云拍拍他的肩膀，“此次班师回京，你也应当升任将军了――连赵临川、吕异这些饭桶都能做将军，你如何不能？”
石梦泉怔了怔：“将军，我……”
“你的未婚夫和那六百余名步兵兵士死战就义，的确可敬。”司马非道，“不过，我还觉得程大人当时的决策没有错。如果不是他以退为进，如何能先占据依阕关，又斩杀樾军将领赵临川及其部下，扳回败局？以是……固然你未婚夫和那其别人被玉旒云搏斗，但也算不得枉死，都是为了程大人厥后的这个‘更大的胜利’嘛！”
“哦？”程亦风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臧兄高升了？”
“实在，”石梦泉想说两句和缓蔼氛的话，“我们西征的目标是毁灭馘国，不是已经美满完成任务了么？楚国那批不过是想趁火打劫的强盗，现在落荒而逃了，将军何必费心？将来有有的是机遇清算他们呢。”
但是现在鹄立在玉旒云和樾军面前的依阕关已经完整看不到传说中那青白相间的斑斓，到处是乌黑的烟熏陈迹，樾军的尸身遍及城里城外，氛围中弥散着肉身烧焦的恶臭。
户部管的是天下生存，程亦风在处所上见多了百姓痛苦，体味得朝廷很多旧法的坏处，这职位正对他的兴趣。因而，他日里办差，夜里苦读前人文籍，寻求肃除积弊之道。历三年，写札记百万言，终究有了些端倪。
兵不厌诈，石梦泉听到这番话不觉心中骇异，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本来对方还是个很有来头的人物。不过，程亦风这个名字，却非常陌生啊！他看了一眼玉旒云，见后者神情古怪，惊中仿佛带喜，难以捉摸――朝夕相伴十五年，还很少有看不透对方设法的时候。
玉旒云却没有接，仍然眼望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