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天任点头道:“不错。而这个‘苦’字就是送给老弟你的。”
崔抱月并不活力,挺胸道:“妇道人家又如何?国度到了这紧急的关头,另有一口气在的,都要拿起棍棒刀枪来。何况,我们虽是妇人,但我们都不怕死,比起那贪恐怕死只晓得逃窜的将领,我们起码敢和樾寇拼到最后一口气。”
“那你如何确信她要八月远征?”司马非问。
“说来讲去,程大人就是不想出兵罢了,何必找出诸多借口。”董鹏枭道,“司马将军一贯英勇,如何也感染了墨客脾气?”
才说着,俄然住了口。因为这“明黜徙”就是针对楚国官吏的考成轨制。楚制文武官员以三年为期,将政绩送到中心磨勘,普通无有大过,且中心无人特地找你费事的,都可升迁,以是熬资格成了升迁最稳妥的路子。很多官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处所上空拿朝廷俸禄,并不为民请命,使得本来就已经庞大烦复的官僚体系更加成为国度的累坠。程亦风觉得,朝廷应当制定新的磨勘法,严格官吏考核体例,耽误磨勘年限,非特优,不得升迁,而对于“有为而治”,乃至袒护冲突、装点承平的官员,及无所事事的冗员一概予以裁汰,如许国度才不至于被这庞大的官僚步队拖死。
“是么?”程亦风和臧天任内心都有一种预感:崔抱月到这四周来,必不是偶尔。
岂有此理!臧天任气得直咬牙,本想跟程亦风说,叫他在朝中有机遇写折子参一本,却见程亦风昂首看着信义当的招牌,如有所思。臧天任也顺他的目光望去,终究停在阿谁大大的“當”上。
程亦风的语气里则带上了气愤:“既然要我代兵部尚书总管天下兵马,我不能让兵士白白捐躯!”
臧天任听了,笑道:“如何样?愚兄没有说错吧?实在老弟你还是挂念经世济民的大事呢!你如何也忘不了你的那本新法札记,是也不是?”
“是个可骇的人。”张千总想了想,“固然很年青,但倒是庆澜帝跟前一等一的红人。庆澜帝没即位之前,玉旒云就跟他身边做侍卫,以是能够称得上是天子的亲信——而庆澜帝本身又没甚么主意,恐怕玉旒云说甚么,他就会做甚么呢。玉旒云气度狭小,睚眦必报,以是樾国的朝廷里有半数的人恨,半数的人怕,但却没人敢跟其对着干。大师都避而远之,恐怕获咎了惊雷将军,惹上杀身之祸。”
实在竣熙也听他们辩论听得腻烦了,道:“既然一时又争不出成果来,不如先搁下,把其他要紧的事前议了?”
世道?程亦风想道,大抵恰是因为世道荒唐,让他不知怎生摆布,才会无端端信起方士之言。甚么“化不以渐,猝以朴直”,也不过就是从某本《易经》的注解里来的吧。玩味一下那打油诗:“嘿嘿,‘世上多少搅屎棍,我自忘忧川边哭’。恩,搅屎棍……这是天江下流的方言吧,我们的朝廷里很多‘搅屎棍’啊——搅出一个臭不成闻的烂摊子。不过我又比他们好到那里去?”说着,自嘲地笑了起来。
“将军——”程亦风被这些“搅屎棍”弄得忍无可忍,终究发作,“将军莫非健忘了,十五年前凉城为樾寇所攻,皇上就是带领众臣撤往了南边。当时程或人鄙人,在怡红院睡了个懒觉没赶上你们的步队,此次如果再往南边撤退,程或人必然要跑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