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仙姑也皱着眉头想不通：这姓程的到底是真蠢材还是老奸巨滑？不过她正迷惑的当儿，听头顶上“戛戛”呼声，一只青鹞正回旋欲下。她识得这是猴老三所驯之物，遵循两人先前商定的暗号，这表示猴老三和大嘴四已经摆设好了。
程亦风再狼狈，也要保全礼数，赶快也起家长揖为礼：“多承老先生指导。”
辣仙姑嘿嘿一笑：“大哥，这事咱早就打算好了。这会儿二哥早就到虎帐里把姓程的官印兵符给偷走了。以二哥的技艺，要在偷一身楚军的衣服的确是易如反掌。他约莫已号令楚军按兵不动了。现在姓程的是我们的瓮中之鳖。”
邱震霆惊得忙来扶他：“程大人，我们是匪贼，可受不起你的拜。”
程亦风冷冷一笑：“欺君大罪――我正要和冷将军议一议呢。将军自称要去平崖，如何往远平城方向走？此其一。又，粮食一经上缴到各州府，不管有否在漕运司入册，就已经是国库库粮，如何调剂该由各部同户部商讨，禀奏皇上，唆使火线可调粮。如有人不上报朝廷，先就运走了粮食，这又是甚么罪呢？此其二。别的，说是去赈灾，却运到他处不知做何用处，此其三――这个叫不叫欺君？程某鄙人，冷将军是想跟程某一同归去就教獬豸殿的大人们，还是刑部的大人们？”
公孙天成笑道：“老朽能够这条老命跟大人赌，朝廷决不敢动大人――大人本日固然没有得粮草，但是得的倒是郾、棘两州的民气。朝廷如果是以事与大报酬难，就不怕两州百姓请愿造反么？”
定睛细看着二十余山贼，个个黑巾蒙面。程亦风叫小莫扯了去，小莫直摸得满手湿滑，凑到鼻子跟前闻一闻，竟是溺骚味，惹得他五官差点儿扭在一处：“呸，蟊贼！你们想出这等害人的毒计，最后还得本身在脸上蒙些屎尿，该死！”
辣仙姑道：“大哥，到了这时候还计算这些么？何况，梅花鹿不是老三赶的，前面的那些才是。”
前边军士来催了，他即恭敬地陪在公孙天成身侧朝虎帐走去。
“这如果程亦风不投降如何办？”邱震霆头上冒汗，“也不能一向如许擂下去吧？”
“不准射！”邱震霆喝道。“他奶奶的！”仿佛喃喃自语，“这小子还真有几分胆识！”
“那你现在看清楚了？”程亦风道，“可否就放了冷将军，也偿还朝廷的粮草呢？”
辣仙姑在旁嘲笑：“另有甚么鬼主张？大灾之时最易征兵，很多百姓为了能混一口饱饭都情愿拿本身的性命来赌一赌――姓冷的不是来拉壮丁的么？那狗官和姓冷的原是一伙！”
这如何不急坏了邱震霆：“再不畴昔就完了！”
老者摇了点头，从腰里又解下一条抹布来，朝盛满鹿溺的桶里一荡，浸湿了，又在空中挥动了几下。顿时，程亦风感受眼、鼻刺痛大减。当老者挥动了有十来下时，毒烟的味道竟然消逝不见了。
邱震霆思考：“按理是该乘胜追击，但是船只咱都藏在上游，恐怕取了船已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