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枢也心中焦炙,不知白羽音有没有安然达到向垂杨的军中,向垂杨听了小郡主带去的动静,又做何定夺。如果仍筹算冒险返来,觉得能够捏一捏揽江城里的“软柿子”,那可就正正撞在石梦泉的刀口上了!
“幸亏将军及时赶来。”罗满道,“下官治军无方,揽江险象环生。如果现在向垂杨杀个回马枪,只怕我军要全军淹没了。”
“是,我这就来瞧瞧。”他大声说,便跟着辣仙姑一齐走到安设“病人”的房内。将军医和助手们都打发了。才问道:“五当家,你们还不趁乱出城去?到这里来做甚么?”
“你是玉旒云的部下,我可不是!”刘子飞终究又把王小虾踢开一边,走出了断绝区,指着罗满道:“究查起来,这个烂摊子是玉旒云搞出来的。当初底子就应当雄师直接占据揽江、镇海,剿除冷千山和向垂杨。她耍甚么小聪明,把大伙儿都困在这座孤城中。我帮她打退杀鹿帮,清算了一次残局,已是仁至义尽,莫非还要我持续在这里耗下去?林大夫,我们走!”
林枢笑笑:“不错,我是玉旈云身边的大夫,樾国太病院的医官。若不是有此身份,现在也没法站在这里。但我如果当真与樾寇一伙,方才三当家和五当家在牢里做戏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他们拆穿了;现在也不会冒险跑返来奉告你们,樾寇真觉得你们得了瘟疫,筹算放火把你们都烧死。”
“在那里?”石梦泉和罗满多年来一起出世入死,情同手足,这时也撇开身份差别,轻松打趣起来,“你问出如许的话,可见是胡涂了。幸亏是我听到,如果内亲王听到,说不定要连降你三级——向垂杨的大本营已经被我们端了,他的补给被我们堵截。揽江大营有火炮能力,他岂能拿下?现在他应当已经接到镇海失守的动静。作为久经疆场的老将,他理应晓得现在即便长途跋涉归去镇海,也没有掌控光复失地,只会堕入和揽江大营一样的对峙当中,那就得不偿失。以是,他被挑选杀回揽江城来,先毁灭你这个贴在他背后的亲信之患,然后南下与程亦风汇合,再做反击的筹算。如许看来,我们只要在揽江等着,以逸待劳,向垂杨就会奉上门来了。”
“他娘的!美意当作驴肝肺!”刘子飞咕哝,“谁说本将军身上有瘟疫了?本将军——”多说无益,他绕过罗满,又再次号召林枢:“林大夫,你还不跟上来?”
帐外林枢和邱震霆都竖起了耳朵:莫非是向垂杨已经在北方落败?还是,古迹般的,楚军突破了火炮的停滞,拿下那诡异的稻草泥砖要塞?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不进镇海城,直接渡河,总不打紧。”刘子飞仿佛已经盘算了主张,下榻来穿上鞋子就出门去。军医们哪个也不敢禁止,眼巴巴瞧着他向外冲。却不想王小虾适值从内里出去,正和他撞了个满怀。少年人生得肥大,天然一跤跌出门去,刘子飞也因为走得急,亦撞得重,嘴唇磕破,勃然大怒:“你个不要命的臭小子!走路不带眼么!”
“是!”罗满顿首,“下官也有事要向将军禀报。”
“刘将军——”此次罗满跨前一步挡住了刘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