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太轻敌!”罗满道,“当年岑老将军率军打到了凉城城下,满觉得能够踏平楚国,谁知被程亦风的空城计骗了,固然厥后一度占据平崖,但终究败于司马非之手。早两年内亲王带着我们飞渡大青河,一举攻占远平城,也觉得能速战持久,毁灭鹿鸣山的敌军,再长驱直入,攻占凉城,谁知在杀鹿帮的匪贼手上吃了亏。这一次……”
“我军的暗桩子还在他身边。”梁建琛道,“楚军的意向,他会及时向我们陈述。”
他恨不得现在便揪住郭罡的领口,狠狠诘责。
“郭兄过谦了。”公孙天成又规复了先前那不卑不亢的神采,“你一提示,我便想起来了——当初你不是说过吗?人家费钱请你替考,又怕考得太好遭人思疑,要你千万别考进一甲,以是你是计算精准,才特地考了二甲嘛。至于郭兄宦途不顺,我想,除了机会和命数,也和郭兄你本身挑选主公的目光有关吧?你先前的那些个主公我并不熟谙,现在这个玉旈云,也未见得是个明主。她气度狭小,穷兵黩武——这且不提,看她身材薄弱,百病缠身,那里像是个长命的人呢?目下她在平崖城,可没少费事我们的军医。说实话,为了楚樾两国睦邻友爱,我们巴不得从速将她送回樾国去——谁晓得迟延下去,她能撑到几时?”
石梦泉冷冷一笑:“是司马非写的又如何?就凭一纸手札,就要迫我等撤出揽江?你当我等都是三岁娃娃么?”边说,边将那封手札抛在地上。梁建琛见飘到本身脚边,便捡起来看了,中间的军官也凑上去瞧瞧,一读之下,也惊得瞪大了眼睛。罗满因在劈面,未看到信的内容,不免有些猎奇。正要让他们传过来,石梦泉已冷冷道:“司马非说内亲王落在他的手中,可有证据?若这么写一封信来,就说挟持了内亲王,那我也能够说贵国太子正在我的虎帐里。”
“哈哈!”郭罡仰天大笑,“所谓‘山高天子远’,这话公然没错。平崖距此地有半个月以上的路程,西京距此没有两个月也到不了。你们在平崖城里做甚么,有没有真的派人去西京,谁又晓得?还不是单凭你一张嘴说?”
罗满则板着脸道:“既有手札,速速呈上。你不过一个小小使者,竟敢这般嬉皮笑容和石将军说话。你们楚国,不是夙来重视礼节吗?”
听了这话,石梦泉真是有好气又好笑:这是郭罡给刘子飞出的主张?这战略第一次用可算是奇兵崛起,让楚军措手不及。但既然已经吃了一次亏,楚军现在能没有防备?刘子飞再依葫芦画瓢从绝壁飞渡,不是自投坎阱吗?他竟然没有发觉?“一样的伎俩,岂可用第二次?”他皱眉,同时也撇了郭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