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荪点点头,抱着阮氏的胳膊靠着湘妃榻的边沿。
老太太带着几个孙女插手了洗三礼才回到江浦老宅,秀荪想起老太太丢进澡盆的那些丁香花金锞子,感觉自家祖母不是普通的玩皮。
在这位天子看来,只要兵权在手。便能够高枕无忧了,寺人不听话是能够杀的,文官不懂事儿是能够打板子发配的,其他的事儿,让他们本身扑腾去。
翻过年开春,八老爷就要解缆去二老爷任上跟着历练,阮氏怀了身孕不便前去,旅途悠远,天然选一名姨娘跟着服侍再合适也不过,那么题目来了,选哪位姨娘呢?
人家都丢“状元落第”,就她冒死撒丁香花,丁香花但是给女孩子的呀,她这不是摆了然讽刺人家生了男孩也白搭嘛,不过老太太并不孤傲,小三房的四太太丢的满是海棠花银锞子。
刚陪着阮氏喝了口茶,却听门外有丫环通报,说是赵姨娘来了。
秀荪坐在小杌子上双手捧着山药枣泥糕,认同地点了点头,她还晓得,龙椅上那位巨大的皇上才没心机管这些事情。他正忙着完成那万岁万岁千万岁的大业呢,一个月能上一次朝和满朝文武打个照面就不错了,案头的那些事情。不是交给内阁就是交给寺人。
这洗三礼办得挺冷僻,只要江浦老宅的女眷插手,没有其他客人上门。看来乡里乡亲的也都晓得这件事了。
算算时候。官方函件和朝廷公文的速率必定不能比,二老太爷的信和朝廷怒斥的文书应是前后脚到的福建,这下子乌家大爷一声也不敢吭了。
赵姨娘浑不在乎似的,托动手中的物事,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谦恭道,“太太,奴婢前些日子得了几个花腔子,就绣成了帕子来给太过分过目。”
这位哥们儿正在福建布政使任上,从二品,那儿每天收支那么多海船,油水必然丰富,的确是一块大家看了都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大肥羊。一口下去咬到哪儿都不亏蚀。
方才秀荪扶着老太太从小佛堂出来,正遇见王姨娘在廊子里和申妈妈说话,遂辞了老太太,跑来阮氏这里漫步。
嘴角的浅笑恰到好处,仿佛向来都没有过芥蒂似的。
阖府分腊八粥的时候,江浦老宅传来嗣子事件的最后一波余震。
长房的重生儿,由掌管族谱的三老太爷亲身定名褚秀葳,族中排行十二,写入了族谱。当然也注了然长房次子的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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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傲有了前次上眼药,老太太已经有了警戒,王姨娘翻不出花来。
老太太听到这事儿并不担忧,“皇上对弹劾你二爷爷的折子留中不发。申明对我们家没定见,不要严峻。不会有事的。”
小二房二老太爷遭弹劾治家不严,褚家的人非常提心吊胆了一阵子,这类事最怕牵一发而动满身,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牵涉出越来越多的罪恶。
下旨怒斥的事儿估计也就是天子随口一说,底下人就巴巴拟了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