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荪见阮氏面色和缓了一些。松了口气。
阮氏怀着身孕本就脾气暴躁,现在听了这锵锵然节拍感强的曲子,心底的火一阵阵往上窜,秀荪见了从速给父亲摆摆手,“爹爹您换个舒缓点儿的,如果弟弟听了在娘肚子里老是翻跟斗可如何办。”
秀荪听了这话只感觉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此人是二十有六吗?不会和她一样身材和灵魂的春秋不相称吧。
正在这时,东边传来刺棱棱一串高亢的乐声。
大病初愈的秦姨娘面色还是有些惨白,她正坐在琴案前拿块软布擦拭琴身。见郑妈妈出去,就问。“都探听清楚了?”
秀荪反应了半晌才想起来他说的小家伙是指阮氏肚子里的小宝宝,母女俩怔愣的当口,八老爷已经叮咛进屋来的竹云和拂香将琴案摆好,正要焚香,被秀荪禁止,“娘亲怀着身孕不能闻香,爹爹您今后常在母切身边身上也别带熏香的东西。”
郑妈妈看了心疼如绞,从速拈起秦姨娘丢在琴案上的丝帕给她揩眼泪,柔声念叨着,“姨娘别哭,老爷带你是至心的,迟早会和你和好的。姨娘可要好好保重身材,等来年给老爷生个大胖小子。”
八老爷抬手捂住碟子,呵呵道,“你吃两个够了,今后每顿只给你做两个。”然后邀功普通看着阮氏,仿佛在道,你看我聪明吧。
郑妈妈正想说实话,忽见秦姨娘等候的神采,生生住了口,她想起前几天秦姨娘想将她送回钟山小院的事儿。
阮氏给秀荪的琴让秀荪搬回浣石山房碧纱橱了,八老爷第二天亲身端着最敬爱的“独幽”,乐呵呵进了葱介轩。
八老爷肺活量绝佳。一向吹到天擦黑,小宝宝动了两次,秀荪在中间给他换了好几次茶。他竟然还吹得动。
定是觉着她老迈无用,想将她甩开。郑妈妈悲伤欲绝,抱着秦姨娘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可秦姨娘却不为所动。
说完直勾勾盯着八老爷面前的小碟子,那两个红彤彤油亮亮的狮子头仿佛在和她热忱招手。
八老爷嘿嘿直笑,“我就是想让这小子活泼点儿呀。”
“就是就是。”郑妈妈大抵听懂了秦姨娘的话,有点心虚,讷讷拥戴道。
阮氏懒得理他。
阮氏皱了皱眉,低头喝了口汤。(未完待续。)
一句话无情地戳中了秀荪的把柄,秀荪感觉更委曲了,她鼓着腮帮子道,“我明天开端就和阿红练武,茹娘子说了,要想别太胖就很多活动,光饿着不吃是不对的。”
苾芬馆里几位姨娘也来探听,葱介轩的丫环婆子都爱答不睬地含混了事。
郑妈妈很愤恚,却也怕了阮氏。不敢在葱介轩猖獗,悻悻回了苾芬馆秦姨娘的院子。
老太太也派申妈妈来问如何回事,陈妈妈笑着与申妈妈低声说了,申妈妈听着也发笑,低声道。“老爷还是个孩子脾气。”去回了老太太。
因而她眸子子一转,回想前一天听到的琴声,先是断断续续的,厥后又变得好听了。
八老爷这才想起来,老太太仿佛也这么提示过他,便欣然承诺了,遂叮咛竹云给他换身没熏香的衣服,他本身还扯着袖口闻了闻,确保无碍才又坐回琴案边,很有兴趣地弹了曲胡笳。
“哦?”秦姨娘挑了挑远山般的黛眉,回想明天闻声的琴声,先是断断续续的平沙落雁,厥后是半曲高山流水,仿佛真是这么回事儿,她轻视耻笑道,“哼哼,商贾人家出身,也来学我书香家世做派,谨慎画虎不成反类犬,徒惹老爷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