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了几步，才靠近秀莞耳畔低声道，“四姐姐错了，丧仪上最出风头的莫非不是死人？”
然后在秀莞震惊的目光中，对着廊劣等着的小喜鹊使了个眼色，又冲前来策应的媳妇子行了个半礼，“这位嫂子，叨教各位姐姐mm们都在哪儿，我刚来，还没去和她们打个号召。”
老四房出了三个庶女已经很够人笑话了，别的房头哪有如许的，方才大老太太是悲伤过甚了，不然摆出长嫂的架式用这个进犯老四房，祖母和娘亲也就只能听着。
一行人又拐进方才那条甬道里，往北行了一炷香的工夫，再往东进了一进院子，这院子五开一进，天井比方才大老太太的院子大很多，穿过回廊进了敞厅，一群穿戴丧服的小女人三三两两坐着，有的在喝茶，有的在谈天，有的乖乖坐着。
褚秀芮就拉着秀荪和秀芷坐了，随便聊起天来，她本当秀荪秀芷两人年纪小没甚么可聊的，却没想到竟然找到了共同话题，津津有味地听秀荪讲起对白门食谱的独到观点。
那媳妇子满脸堆笑殷勤福了福，道，“七蜜斯客气了，叫奴婢李四家的就行了，五太太正带着众位蜜斯在祠堂边的百子园。”
趁她愣神儿，秀荪上前挽了她的胳膊，“四姐姐，你就不要活力了，mm给你赔罪，我们快走吧，等会儿就要用午膳了。”
秀荪正待昂首看看天气，却听身后秀莞赶上来，嘲弄地浅笑，“恭喜七mm啦，明天mm但是大出了风头。”眸子深处倒是如针尖的冷厉。
大老太太一击不中，等想起这个由头的时候，被二老太太打断了。
“四姐姐谨慎，这里路窄，别碰到人。”秀荪就表示李四家的能够带路了。
秀莞看着秀荪那张奉承滑头的小脸，那么丑，那么荏弱，俄然想起这才是她熟谙的秀荪，而方才的秀荪，为甚么看上去那么深沉，那么可骇。
秀荪高傲老太太屋里出来，松了口气，这大老太太应当不是个省油的灯，方才的那一来一往，应当只是大老太太悲伤过分阐扬变态罢了。
秀莞还没从方才的惊奇和羞愤中回过神，撇过脸不睬睬秀荪。
秀莞一吓，惊骇地看着秀荪，仿佛第一次熟谙她似的。秀荪松了口气，还好只要十一岁，再过几年就不好骗了。方嬷嬷来的时候短，指教了礼节做派，又兼吹嘘宅斗技能，还没来得及讲那么多。
因邻近饭点，五太太要去厨房看看，就叮咛褚佩和秀芮领着姐妹们呆在这儿别乱跑，众姐妹齐声给五太太福身告别。
褚佩和她母亲长得很像，明丽素净，就像是初春的阳光，是这一群女孩子中长得最都雅的。她年纪还小，声音甜甜的却大风雅方的，秀荪对她第一印象很好。
八蜜斯褚秀芸就是小二房老祖宗褚昌迅的孙女，就是方才在垂花门驱逐秀荪他们的三太太吉氏的闺女，年方六岁。
秀荪从速叮咛乳娘好都雅着，在百子堂见到的这一干姐妹都是嫡出的，秀荪有些担忧没见过甚么外人的秀芊会亏损。
秀荪几个恭敬地给她行了长辈礼，她笑着扶起几人，叮嘱她们不要见外，和姐妹们好好相处，有需求就和她说。
秀荪方才忙着憋气装害臊，现在因大脑缺氧而表情欠佳，闻声秀莞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就回身瞥了一眼那虚掩的隔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