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点苦头,狗蛋儿的脑袋点得跟在捣蒜似的,白宸这才放了他,把鞋又穿了归去,顺带着扔了块烧饼给他。
“不打你了,你过来。”
“男人汉大丈夫,藏着躲着算甚么本领?”白宸用心在树下激他,本觉得这小孩会本身趴下来,谁晓得他竟然还耍上了赖皮。
若真是怨灵作怪,那痛恨是该有多深,才会令得殃及全部村庄?
“你你你!”他刚说完,树上的小孩就急了,“你如何这么坏,爷爷说华侈粮食的都是世上最坏的人!……”
狗蛋儿接过烧饼,咽了几下口水,揣回了兜里,捂着屁股也不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白宸,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宸手里的另一块烧饼。
狗蛋儿俄然打起精力来,警戒地看着白宸:“你问这个干甚么?”俄然想到甚么,从白宸手里夺过弹弓,跳到一边,对着白宸,“好人,你方才还追着爷爷,你想干甚么?”
话没说完,就脚下一滑,直接从树枝上掉了下来,幸亏白宸反应快,要不然,这小屁孩少说也得断几根骨头。
“阿谁爷爷是你甚么人?”
狗蛋儿干脆哼了一声,不睬白宸。归正他手里有弹弓,只要不下去,也没甚么好怕的。
白宸跪在墓前,闭着眼,虔诚地拜了几拜。
“你也是关林村的人?我如何没见过你?”
“我在这里的家已经没了,在哪都一样。”
白宸俄然一把松开了他,叹了口气,点头道:“算了,小屁孩儿,你回家去吧,入夜了。”
白宸作势要脱鞋。
白宸朝他晃了晃手里的烧饼,狗蛋儿摸了摸模糊疼的屁股,撇了撇嘴,一点点往白宸坐着的方向挪,恐怕白宸又给他逮畴昔打一顿。
“哼。”狗蛋儿负气地噘着嘴,两条腿直晃,扬着下巴,“归正我也没有家,不下去就是不下去。”
白宸看着狗蛋儿,灰头土脸地抓着烧饼狼吞虎咽,要不是世道不公,如许的孩子本该当衣食无忧,在书院里上课。
白宸不说话,这才想起来,关林村现在落魄成如许,瘟疫之下,青丁壮们要么抱病离世,要么逃出了村庄,剩下的老弱病残食不充饥,颗粒无收。
“狗蛋儿,你多大了?”
“晓得错了?”
“唉哟唉哟……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屁股都要着花了!”
狗蛋儿愣了一下,一巴掌拍白宸脸上,翻身跳了下来,撒腿就跑,被白宸追上,一把提住后领。
听闻母亲也曾是富朱紫家的蜜斯,而他的父亲也是出世书香家世,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可惜家道中落,族中的奸佞小人卷了财帛逃得无影无踪,是以他的父母也就落得个贫寒的日子。
“你过来,这块也给你。”
“给你烧饼如何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