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笙哥你就能放下了吗？”
直到瞥见灯下那颗带血的枪弹时，莫念凝才算明白过来是如何回事，受了伤还强行呼唤弑鬼，的确就是找死，这个白痴！
莫念凝看着他不说话，明显等了一整天，现在就在面前，却底子不晓得如何开口。
“或许我还恨他，但我并不但愿他死，就这么活着，让我一向恨下去就好。”
莫念凝吸了口冷气，垂下了头，如许的答案，她不是没有猜到，可当她真逼真切闻声如许的答复时，却又是另一种失落：“我觉得没放下的，只要我。”
“嗯？”回过神来，愣了几下，才顺着歌声的方向，看着房间的窗口，“既然笙哥也没有反对，就临时让她留在这里吧。”
这么说，他还没有死？
白宸愣了一下，一时候没反应过来，直到杜笙走远了才明白，他指的是思过阁。不过那小子伤那么重，不去真的行吗？
两小我又是一阵沉默，杜笙昂首望着头顶的槐树，傍晚昏黄色的阳光将影子拉得很长。她早该想到的，李邱生是多么的人物，笙哥如何会把如许的买卖交给她，陷她于不义？
“笙哥……”杜笙也不急，坐在她劈面，好久，莫念凝才出了声，“你晓得黎塘会帮我，以是才把那笔买卖交给了我，是不是？”
“放下？谈何轻易。”
“是不是？”她又问了一遍，目光盯着杜笙的眼睛。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对黎塘那小子那么狠，对一个陌生的疯女人倒是挺关照的……”白宸走在前面脱口而出，说完才认识到说错了话，看着莫念凝又沉默下来的模样，讪讪闭了口。
沉默了好久，杜笙起来往屋里去，走到门边的时候，背对着她：“他在思过阁，去见一面吧。”
“这可不成，健忘了，就甚么都没了。”女人一副忧?的模样，“那我就是死了，也定不会喝那孟婆汤的。”
“……对不起，阿凝。”
俄然想起那片消逝的袖镖，怪不得，明显她犯了忌讳，笙哥却迟迟没有将她送去思过阁……
“小宸说，你找过我。甚么事？”杜笙的声音很轻，淡淡然，听不出甚么情感。
视野垂垂有些恍惚，连她都没有觉，眼泪在簌簌地往下落。
“为甚么？这么痛苦，健忘了，不是更好。”
“咦？笙哥，这么晚还出去啊？”
安排女人睡下后，莫念凝却久久没法入眠，笙哥说黎塘没事，在思过阁，她到底该不该去？去了又要说甚么？恐怕也只是伤人的话。
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死。
白宸如是想着，一个回身几步跑到莫念凝面前：“阿凝！想甚么呢？这么出神。入夜了，出来吧。”
是了，他们是拜过六合的，她都快忘了，那小我曾经也是她的丈夫。
思过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