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股电流从身上穿过,我的脸在颤抖,超出了正凡人的频次。
老邢黑着脸,“别问!”
我说,“好歹同事一场,去看看吧!”
老邢吓了一跳,他转头脸上的肌肉都抽筋了,恶狠狠地说,“你鬼嚎甚么,知不晓得人吓人会吓死人?”
我头皮发麻,指着他问,“你掰工头手指头干甚么,人都死了你还……”
他嘴上说不怕,可嘴边的烟头却掉地上了,脸比我都白。
有人边敲盆边大喊,“后山出事了,死人啦……”
尸身落地后只是晃了晃,像个不倒翁,竟然没有倒下!
我心都缩成了针眼,盗汗大股往外流,“老邢你别吓我,你甚么意义?”
“没甚么,先把工头弄下来再说。”老邢背过身子去,哆颤抖嗦摸出一支烟,打了好几遍火才把烟扑灭,“我年纪大了,爬不上树,只能你去了。”
话刚说到半截,我手背都出汗了,我想到工头开门时那张不普通的脸,肌肉不天然地颤抖。
他竟然站定了!
我也把头抬起来,没瞥见美圆,只感遭到了惊吓。
老邢瞥我一眼,“你肯背吗?”
铃铛是四角形的,很精美小巧,大要有一层铜锈,没等我细看,老邢已经快速把铃铛抓在手里,面无神采地转头道,“走吧,下山。”
老邢机器地转头盯着我,“不把事情搞清楚,你觉得能走掉吗?”
“别坐下,没出息的模样,快跟我爬到树上把工头弄下来!”老邢也在颤栗,可他强装平静,非要弄下工头的尸身。
“真没出息!”老邢返返来扶我,直到他看清我手上抓的是甚么以后,神采顿时也变了,“还拿着干甚么?快丢掉!”
老邢声音有点降落,“拿到钱就走,你管他谁死了?”
我吓得不能喘气了,结结巴巴地说,“老邢,我真没骗你,下午还跟工头见过面,是他亲手把钱交到手上,不晓得为甚么他又……”
“早猜到了,你先走吧,我去去就来。”老邢瞪了我一眼,走到工头面前,将尸身死死攥紧的拳头掰开。
我对老邢说,“如何又有人死了?”
人身后血脉僵化,肌肉是硬的,工头把拳头攥得很紧,我乃至听到老邢掰断他指骨的“咔嚓”声。
我七手八脚地爬到树下,“老邢……这特么太不普通了,工头的尸身为甚么不肯倒,他是不是不想走啊?”
说完我把手伸向脚边,想把绊倒我的东西揪出来,开初我觉得是树枝,可抓在手上却细细的、软软的,仿佛一根绳索,我正猎奇后山如何会有绳索,低头一看,吓得“妈呀”怪叫,一蹦三尺高。
我一万个不甘心,可还是被老邢逼迫着爬上树,工头尸身悬在半空,脚尖笔挺地垂向下,舌头拖到胸口了,整张脸发青、透着紫红色,五官扭曲不成模样,眸子子竟然是展开的,眼角开裂瞪出了血丝。
我沿着工头脖子上的吊死绳往上看,底子看不到绳索的绝顶……
我说,“老邢,你从工头手上拿走了甚么?”
老邢说,“我在找东西。”
我脊梁骨一股寒气上涌,用力甩头,“不成,打死我也不背!”
说完他持续掰工头下一根手指,清脆的“咔嚓”声仿佛我耳边炸响的炮仗,我浑身一激灵,瞥见工头被掰变形的指缝中暴露一个小铃铛。
我揉了揉腿肚子,嘴里小声抱怨,“有东西绊我……”
“老邢!”我大喊一声。
“鬼呀!”不晓得谁喊了一声,工友们一窝蜂全跑下山,我吓出一头汗,正要跟着工友们往山下跑,老邢神采丢脸地拽着我,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钱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