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的话多了几分森怖的味道,“那就是你见鬼了,工头必定不是刚被吊在后山的,他死掉有些时候了……”
我头皮发麻,指着他问,“你掰工头手指头干甚么,人都死了你还……”
说完我把手伸向脚边,想把绊倒我的东西揪出来,开初我觉得是树枝,可抓在手上却细细的、软软的,仿佛一根绳索,我正猎奇后山如何会有绳索,低头一看,吓得“妈呀”怪叫,一蹦三尺高。
“老邢!”我大喊一声。
有股电流从身上穿过,我的脸在颤抖,超出了正凡人的频次。
统统人都看傻了,全部后山鸦雀无声,大伙全都伸长脖子,傻傻地看着这一幕,仿佛一群看热烈的猴。
我吓抽筋了,丢掉吊死绳从速往老邢身后躲,“老邢,吊死工头的绳索如何到山脚下了,莫非它……它一向跟着我们……”
工头吊颈光阴着身子,那根吊死绳笔挺地插向天空,在绳端的另一头,却看不到牢固物,仿佛垂在天上,我的手电筒光沿着吊死绳延长上高空,底子照不到底,头顶黑漆漆的一片。
我一万个不甘心,可还是被老邢逼迫着爬上树,工头尸身悬在半空,脚尖笔挺地垂向下,舌头拖到胸口了,整张脸发青、透着紫红色,五官扭曲不成模样,眸子子竟然是展开的,眼角开裂瞪出了血丝。
我浑身一颤抖,颤颤巍巍地去解绳索,尸身坠落到树下,脚尖笔挺地插进坚固的空中,仿佛一根从天而降的钉子。
这几个题目一向在我脑筋里回旋,我的脑筋跟一团浆糊似的。
“鬼呀!”不晓得谁喊了一声,工友们一窝蜂全跑下山,我吓出一头汗,正要跟着工友们往山下跑,老邢神采丢脸地拽着我,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钱是从哪儿来的?”
我心都缩成了针眼,盗汗大股往外流,“老邢你别吓我,你甚么意义?”
说完他持续掰工头下一根手指,清脆的“咔嚓”声仿佛我耳边炸响的炮仗,我浑身一激灵,瞥见工头被掰变形的指缝中暴露一个小铃铛。
老邢倔不过我,放下行李陪我去后山。
老邢说,“我在找东西。”
“闭嘴!”老邢脸上的皮都抽筋了,模样特别吓人。
“早猜到了,你先走吧,我去去就来。”老邢瞪了我一眼,走到工头面前,将尸身死死攥紧的拳头掰开。
“别坐下,没出息的模样,快跟我爬到树上把工头弄下来!”老邢也在颤栗,可他强装平静,非要弄下工头的尸身。
他嘴上说不怕,可嘴边的烟头却掉地上了,脸比我都白。
他竟然站定了!
我不敢再待下去了,从速说,“老邢,尸身都弄下来了,你还不走?你不会想背他下山吧?”
我沿着工头脖子上的吊死绳往上看,底子看不到绳索的绝顶……
氛围诡异,又沉默。
老邢声音有点降落,“拿到钱就走,你管他谁死了?”
我说,“老邢,你从工头手上拿走了甚么?”
“真没出息!”老邢返返来扶我,直到他看清我手上抓的是甚么以后,神采顿时也变了,“还拿着干甚么?快丢掉!”
这根吊死绳,仿佛从云层里伸下来。
我对老邢说,“如何又有人死了?”
我脑门响了个炸雷,大腿俄然就软了。
我七手八脚地爬到树下,“老邢……这特么太不普通了,工头的尸身为甚么不肯倒,他是不是不想走啊?”
我快哭了,“老邢,我们还是走吧,赵大虎前两天刚死了,现在工头也……死得一个比一个奇特,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