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说！”林婉仪捂着他嘴，瞪他，不满道：“这些话你也拿出来浑说。”
贺玉放低低笑一声，“好。”他也不穿黑靴了，半屈着身，红色中衫松垮，随便绑着。阳光透过窗子，穿过闲散垂落的白衣，将贺玉放半个身材都笼在金色的阳光里。
师徒二人从失神中醒来，一起行叩拜大礼，齐声道。
林婉仪院子里，床帐处动了一下，一只手伸出来，摸索了一阵地上的衣服。抓起裘裤，套上中衣。男人翻开床帐，眼睛下认识眯了一下，伸手挡着阳光，“呀，都中午了。”
林婉仪恼羞成怒，一把夺了私密之物。“别闹了，快起床。明天涵涵测验，万一她来我这歇息，看你往哪躲。”
她忿忿不平，“我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没有个父母兄长了。何况我就这么一个远亲mm。师父何教我置之不睬？”她别过甚：“我做不到。”
“啊。我...师父。”黎宛涵低低唤道，小声恳求，“明天我mm大考。我实在偶然学琴，还请您放了我去看着小妹吧。当初我来测验的时候，小妹可守了我好几场呢。”
他问：“是黎家四蜜斯黎宛涵吗。她都这么大了？竟然都到了考学的年纪。”末句感慨。
黎宛沐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梗着脖子顶撞：“照先生的理，这天下操琴之人，都应当剪了头发，去庙庵当和尚姑子去。我若不为俗世所触情，我看山弹不出山音，看水弹不出水声。这人间的悲欢乐乐，我又如何弹进琴里去。”
“阿放。”林婉仪咕哝着翻了身，娇憨唤道：“你给我挡着太阳，太刺目了。”
黎宛沐怔怔望着他，李清旭一瞥见黎宛沐的眼神，他就晓得，完了。
“衣服都不穿好。”林婉仪抱怨一句，半支起家子，替他清算好衣衫。
林婉仪晃着小脚，看着贺玉放为他涂妆点脂的繁忙，心中非常满足，道：“实在我也不急的。为嫁人而退学，怪不美意义的。白鹭书院好说，给师父那边可如何说才好。”
白鹭书院的看管固然周到，待黎宛涵本身去测验时，蓦地生出一种外紧内松之感。黎宛沐当年来测验时，她在内里等的又严峻又焦急，固然半途还去林婉仪的院子睡了一觉，但那是因为她还小，精力力不济嘛。
总而言之，轮到本身来测验时，她的严峻感一扫而空。也不知是本身心态太好，还是给她监考的教员太和顺。
后山处，李清旭畅游在白云间，抚着天下最美好的琴声。黎宛沐站在他身后，有些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