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才作死呢!老子为了这行当,打了一辈子光棍,干完这一回,我就不干了,回故乡娶个老婆安度余生去也!嘿嘿,这还要多谢小道友,助我获得鬼鲶鱼胆,我才气提早收山啊。”
“会开车吗?”我问。
野郎中说时候不早了,立即动手筹办吧。
李癞子靠过来,压着嗓子说:
窦大宝斜了他一眼:“直接说,要了多少钱?”
野郎中微微一笑,“院子里的法台是祭四方鬼王的,这屋里的法台才是祭本门祖师的。钟馗神君本是状元出身,以是本门起坛的坛布都是大红状元袍。”
“嘿嘿,你莫非没听过鬼王神君闻酒则喜的典故?”野郎中端起大碗喝了一大口,鼻子立即变得红十足的。
被大美人这么粘着,本应当偷笑,我却一点受宠若惊的感受都没有,反而有一丝心境不宁。
眼看天气暗了下来,我把扎好的草人放在一边,说我去内里找人家买只公鸡返来。
我看得直皱眉,“老先生,作法诛邪不是必然要保持灵台腐败吗,你如何喝起酒来了?”
沈晴固然也充满猎奇,却晓得轻重,当即点头同意。
一边说,还一边贼兮兮的往沈晴腿上瞄。
他把酒碗往桌上一顿,笑眯眯的望着我:“今晚是我最后一次请鬼王鞠问,过了今晚,世上就再没有野郎中了。”
我是半吊子,统统家什都在包里,没甚么好筹办的。
窦大宝下车,笑嘻嘻的拍了拍李癞子的肩膀:“有人租你房?你收人多少钱?”
野郎中仿佛看出我的迷惑,嘿嘿一笑说:“这宅子应当就是凌家的老宅,厥后不知如何的出兑到了李家人的手里。”
我对沈晴说明天早晨必定不消停,让她跟窦大宝回镇上的旅店住一晚,明天我一准带野郎中归去。
野郎中本来就是个秃顶小眼睛的老头,见他说到娶老婆时一副鄙陋的模样,桑岚的父亲忍不住笑了。
传说中钟馗的确是中了状元,但是天子见他满脸大胡子,边幅丑恶似鬼,不肯登科他。钟馗一气之下撞死在皇宫石阶上,这才有了镇宅鬼王。
“嘿嘿,野老先生,您一向都没有立室吗?”季雅云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抱着我的胳膊,和我贴的更紧了。
进了院,我里外四下看了看,心说这宅院现在看来不算甚么,但是在某个年代,得算是豪宅了。正如刘瞎子说的,凌家当年是镇上的大户。
野郎中在院子里支起法台,铺上鹅黄坛布,焚香点蜡,摆上了五宗供品。
他说已经租了十莲塘后沿,一户李姓人家的院子。
见桑岚的父亲略微难堪,我忙说就一晚的事,哪用管那么多,现在就赶去那边,提早做筹办。
我说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性命关天,毫不能闹着玩。
闲汉一愣,看清是他,腆着笑容跑了过来。边帮窦大宝开车门,边奉迎的问是甚么风把大宝哥给吹来了。
我让他慢点开,从包里拿出事前筹办好的鸡血和柳叶在车上开了阴阳眼。
我没当着野郎中的面开眼,就是感觉这老头古怪,吃不准他是哪一头的。
我摇点头,见野郎中还在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感觉他有点不靠谱。想了想,还是决定做点甚么。
窦大宝猛一拍大腿,“你们竟然租了李癞子家的屋子,他必定狮子大开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