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事,这是第几次了,你说你这脑筋能不能装点东西,前次宋成那件紫檀镂空果盘被你忘到茶馆,要不是那老板不识货给我们带了过来,就我们两能赔起那玩意吗?”将钥匙转了两下,推了排闼这才走了出来。
固然人脾气不大好,可脾气直率,为人仗义。
导师的项目普通环境下只交给我,这厮赖着脸要插手,时候一长,我们的默契竟然无人能及,厥后导师每次向着文物修复中间的徐老提及我和东子,脸上的对劲让徐老很妒忌。
“茴子,你终究返来了,你再晚返来些,哥们可就冻成冰葫芦了!”
“你还真信啊,你可见过他倒卖过墨玉斋甚么东西没?”听到这话,我不由笑了起来。
不过东西虽是平口,可这葫芦还是件了不起的老物件,要搁之前,价位不得六位数。
谨慎翼翼的将那只匣子捧起,东子也憨憨的挠了挠头道。
“就算那东西是个假货,可我们也不能粗心,那次是紫檀果盘,如果下次是鎏金铜像,一尊顶我们半辈子开消,你说你丢不丢得不起?”
听琉璃厂的冒哥说,这小子的老子跟癞爷是拜把子兄弟,只是厥后不晓得如何回事,竟然在十年前俄然分开了北京,十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见东子脸上不但彩,也没有再提这厮之前办过的傻事,我强忍着笑,谨慎翼翼将那匣子翻开,只见内里悄悄躺着一只紫檀洒金平口葫芦,做工是没得挑,并且保存很好,只翻开了一小会,氛围里尽是淡淡的紫檀香味。
在考古所呆了一下午,因为母亲特地叮咛回家用饭,我便拉着东子一同回了巷子口。
看来小癞叔这扯谎的本领越来越纯熟了,前次还诓我了一次,没想到又出来诓人了。
厥后东子这货住在侯五爷那边,偶然替人看看东西,眼力倒还不算太差。
说着还特地擦了擦冻得通红的鼻子,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记得这只葫芦?”
看到我手中的图纸,东子结结巴巴,眼睛却一刻也没有分开图纸,那镇静的亮光聚在葫芦上竟泛出少量贪婪。
厥后金丝楠又被炒上去,紫檀的热度便渐渐降了下来,小癞叔这才将东西给了我。不过说实在的,我对这些紫檀,金丝楠倒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因为看很多,眼力渐渐提了上来,再加上小癞叔每次让我帮人看东西,便风俗了。
东子听我这么一说,顿时跳了起来。
这厮有个癖好,就是喜好各式百般的葫芦,不管是竹的,黄花梨的,还是翡翠,和田玉的,只如果好东西就奉求侯五爷给本身盘下来。固然不晓得这小子要这么多葫芦有甚么用处,可介于我要这小子帮手,只好从小癞叔那讨了这只紫檀洒金平口的葫芦。
“茴子,那不是不测嘛,再者说了宋成那件东西本来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何况还是个假货,我没搞臭他的名声就算不错了,他还敢找我赔他那褴褛玩意!”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东子就活力。
北风从北门口的斜缝里钻了出去,一股儿全盖了小树峁,夜里呼呼的风声,像极了鬼泣。穿过庭华门,便瞧见裹着大衣的东子拎着那只骚气的暖壶在公寓外闲逛,瞥见我来了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吃紧向着我奔来。
这厮是我的室友兼死党,原名叫于晓东,长得那叫一个圆润,脸盆大的脸镶嵌着一对虎眼,固然胖,可个子高,一米八高个,是个矫捷的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