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宁小小的手在袖中握成拳又伸展开来。
――林姨娘！
宋氏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听到她说江嬷嬷是好人，掩嘴直笑，伸手悄悄揉着她的脸道：“这话如果叫乳娘听着了，可不得吓着。皮猴也晓得好歹了？”
发的多了，可就要超出玉茗院那边的去了。
谢姝宁闻言心一沉，江嬷嬷的身子竟已经差到必须卧床静养的境地？果然如此的话，她又怎能上京？莫非前一世，江嬷嬷便没能挨过这场病？可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以是然。当年毕竟年事太小，很多事宋氏也不会当她的面提及，所之宿世的究竟在她知之甚少。
谢姝宁面带酡红，一骨碌躲进她怀中，故作撒娇道：“娘亲，阿蛮不是皮猴，哥哥才是。”
宋氏提着笔，扭头看她，略带几分忧?隧道：“我倒是忘了，这事原该先问问六爷才是。如许，你令人去探听探听，如果谢家也是这个端方，我们便照着他们的端方来。如果没有，也就罢了。”
谢姝宁神情自如地回道：“我们既尽管着芝兰斋的人，那就多赏他们些银子如何？这但是娘亲第一次给谢家的下人发赏钱，多些也是该的，是不是？”
宋氏就笑，“还说自个儿不是皮猴，这会急巴巴地可不就要出去玩！”
桂妈妈听了也没言语，回声点点头下去了。
不对！
宋氏捏她的鼻尖，笑说：“你这小囡。”
但是――
“十倍？”桂妈妈唬了一跳，可转念一想十倍似也并没有多少。宋家出来的人，都是见惯了大手面的，来了谢家这段日子，倒是变得小家子气了。她埋头想了想，便点点头应下了。
谢姝宁咯咯笑着，扬声喊桂妈妈，让她去筹办纸笔。
打头的是个眼熟的婆子。
当年的事，她一头雾水。可她已非昔日吴下阿蒙，非论当年如何，现在她来窜改乾坤便是！
“这……自是要来的。”宋氏摇点头，“嬷嬷上了年纪后身子便不大好，临上京时更是只能躺在床上静养，现在也不知如何了，只怕是还得过段日子。”
“乳娘等等，我也一道去。”谢姝宁只略一想，便喊了起来，旋即便下炕要追畴昔，扭头又朝宋氏喊道，“娘亲且先看看书，阿蛮只一会便返来了。”
周婆子是陈氏拨来的人，被赏了看院门的活计。现在冻得两颊通红，搓动手笑道：“这不林姨娘求见太太，我只好亲身送了她出去。”
“娘亲，本日是腊八，江嬷嬷在府里也要吃腊八粥的。”她望着宋氏仍旧如同二八少女的娇俏面庞，笑了起来，“既然我们不能同她一道吃粥，那娘亲写了信归去给江嬷嬷如何？阿蛮在上头画上腊八粥，便当我们一道吃过了。”
谢姝宁便道：“娘亲，江嬷嬷莫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