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亲身去芝兰斋,将樱桃给领返来。”又过了会,陈氏才冷着脸叮咛起来。
陈氏抹了一把眼角,带着哭意道:“母亲,我只是忍不下那口气呀……”
她晓得,别说母亲不会承诺,她这般一说,事情才真的是糟了!
谢姝宁眉头紧蹙,一句那便和离吧,已经缠到了舌尖,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陈氏的面色这才都雅了些。
可三老太太心烦她哭哭啼啼,不由大怒:“小家子气的东西,快收了泪!我承诺过你只要我在一日,这正室之位便是你的,可你若再这般不知好歹、自作聪明,就休要怪我来日不着力!”
谢姝宁在一旁看得焦急,张嘴便喊:“那便不返来了!”
与此同时,芝兰斋中,谢姝宁也早已经同宋氏一道看完了信。
这帽子扣得颇大,几个丫环顿时白了脸,敏捷清算了残局,有人上前去搀她坐下,有人则脱了她的鞋谨慎翼翼替她按起脚来。
“荒唐!”陈氏霍然展开眼,气不打一处来甩手就往荔枝头上打去,“狗东西,都去了半个时候,怎地这会才来报我?”
这一怒斥,便怒斥了好久。
大丫环荔枝蹲在地上,闻言不敢昂首,考虑着答复:“已小半个时候了。”
三老太太却冷哼了一声,瞥她一眼:“瑾儿,这些年我可曾薄待过你?”
陈家不养她,她现在却要为他们撑家,这是何来的事理?然这委曲只能往肚里咽,决不能透露给老太太晓得,她越想越感觉痛苦不堪。
“蠢物!”三老太太瞪向她,“三房多年来一向凭借长房而居你莫非忘了吗?先前你做下那事差点肇事上身,你当长房的那些小我都一点不知?你要做正室,就必将在长房世民气中站稳了脚才气!可你现在做的都叫甚么?不过是想要将本身往火坑中推?”
可没等宋氏让人将东西清算起来,桂妈妈便“扑通”一声跪下了,哭着道:“太太,现在走不得呀!”
可江嬷嬷已命不久矣,她又如何能束手旁观?
可两厢要面对的处境倒是极类似,陈氏心中所惧也同荔枝如出一辙,两人都揣着颗惴惴不安的心到了地。
话音落,外头却俄然又来了人,说是三老太太要见陈氏。陈氏听了就皱眉,满心不肯,却又没有体例,只得忍着惶恐巴巴地往寿安堂赶,临出门还不忘叮咛荔枝务必将人给带返来,若带不返来,她便也不必返来了!
陈氏扫她一眼,嘲笑:“放不放是他们的事,领不领得返来是你的事!”
陈氏说得轻巧,可荔枝哆颤抖嗦的,费了好大的劲才咬着牙跟在她身后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