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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如何这回才返来？”温夫人低低叹了声，“妾身特地打发了人去请您，可左等右等都不见您返来。”她憋着一口气，将燕淮上门退亲的事说了一遍。
她翻来覆去地想着，想起几个适龄的人选来。一一说了给温雪萝听，口中道：“你瞧瞧，这几个也都是不差的！”
“休要胡说！”温夫人皱了皱眉，轻声斥了句。
温雪萝却哭得愈发短长了，站直了身子咬牙切齿隧道：“若叫我此后嫁个比燕默石差的，我如何能有脸面在京都里走动？”
像他如许不及弱冠便已担着国公之名。府上人丁简朴，又不必叫媳妇服侍婆母的人家，打着灯笼也难寻，更不必说寻个比他还强的。
他手中抓着一支糖葫芦，正在哧溜哧溜地吮吸着，一脸欢畅。
活到现在，他这还是头一回吃糖葫芦。
母亲的性子。她也是晓得些的。
冰冷的夜风里，母女二人只带了个温夫人身边的亲信大丫环玛瑙，往温家最角落的那间小院子去。长不大的温庆山，并没有养在外院。外院那间所谓至公子的院子，不过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罢了。
方才问的那一句，已经是非常特别的话，绝对不是她该问能问的。更何况，问完以后获得的答案无异于自取其辱。
温庆山呆愣愣地看着那支摔在地上的糖葫芦，嘴巴一瘪，蓦地哭了起来。
温夫人扬手就打了一耳光下去。直打得温雪萝别过脸去，怔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走到近旁，温夫人想到燕淮留下的那幅小像，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面对本身的这个儿子，她经常前一刻还在笑着后一刻就扔了东西畴昔砸他，又或是前一刻还在斥骂他，后一刻却又和顺笑着问他身上那里可有不舒畅的。
留得长长的指甲不一会便划破了温庆山本就丑恶不堪的面庞。
温夫人不悦：“见他做甚么，晓得他返来也就是了。”
这天夜里，英国公月上梢头时分，才堪堪到家。
温夫人微微抬起脸来，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抹着泪：“娘，在你心中，女儿是否还不如哥哥首要？”
在这之前，他底子连糖葫芦是甚么东西也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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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聪明女人，何时竟也这般胡涂了，那燕默石不是个东西，你倒还舍不得了？”温夫人气得直颤抖，“我日日娇惯你宠着你，倒叫你没了端方。连兄长也敢责打！你给我回房呆着去，没我叮咛，不得出门！”
他不但生得奇特，就连心智都恍若小儿，想哭便哭想笑便笑，从不顾忌甚么也不在乎甚么。
温雪萝哭泣着，“天然是闻声了……您为了他，将女儿的庚帖都还了出去！”
面上火辣辣的痛，温雪萝垂垂复苏过来，闻言不满，却也不敢再扬声回嘴。
母子二人哭作了一团。
温雪萝却不依不饶，必然要先去见过温庆山一面。
母亲，早就不大普通了。
她自认出身、面貌、才气，皆没有不如人的处所，现在却被人亲身上门退了亲，温雪萝不由得气红了眼睛，差点落下泪来。
温夫人大惊失容，行走间脚下的步子都混乱起来。瞪着眼睛看她：“你全都闻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