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离书上,可有谢元茂的亲笔具名。
老太太刚要去接信的手顿了一顿,到底还是将信给接了过来。
他道,“既是祸害,离了也就罢了,何必又要将祸害往家中撵?”
加上又有谢元茂的事在前,为娘的心机,老太太再明白不过。
她长叹了一声,将谢芷若亲手所书的这封短信贴在了心口处,微微红了眼角。
老太太满心苦闷,无人支撑,愈发低头沮丧。
长女已故,她白发人送了一回黑发人,莫非现在还要送第二回?
她只怕,是真的病的就要死了。
大老太太故意辩驳,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她恨毒了宋氏,可宋氏光亮正大拿了和离书,带走本身的嫁奁,走出了谢家,谁又能拿她作伐。
但时候真是可骇的东西,看的多了,她垂垂也就麻痹了。
谢三爷瘸了一条腿,早就将启事都怪在了谢元茂身上,现在见他成了这痴傻模样,心中舒坦的很,那里还情愿掺杂下去,就也耐着性子苦心劝了大老太太几句。
老太太见状,不由心软了几分。
她说:“庵里的医妇医术不精,不比我们平日里请的大夫,误诊了也是有的。”
连带着她也不肯定见到谢七爷谢元庭的身影,双生子,一个为人不敷谨慎,听媳妇的话,没有大出息,却身强体健吃好喝好。另一个努力于宦途,也的确有几分本身,只是缺了机遇罢了,现在却毁在了个妇人手中,叫人肉痛不已。
蒋氏本来也觉得本身麻痹了,可接到女儿的遗书后,她内心就立即掀起了惊涛骇浪,叫她坐立难安。
她还没出嫁呢!
谢元茂成了那副模样,她这个做母亲的,内心如何能痛快。
蒋氏出去未语先笑,道:“母亲睡得可好?”但眼平清楚没有笑意,语气也不大欢畅。
饶是那般不争气的女儿,到了这等时候,也还是心心念念不忘母亲,盼望母亲此后能够长命安康,幸运完竣。
言下之意,也许这病并没有信中所言那般严峻。
那庵中的日子不好过,她多少也曾耳闻过,又知女儿这辈子想必都没法再出来,便也只能安抚本身,非论如何,女儿那条小命总还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