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斓俄然问道：“父亲，您感觉李姨娘和母亲比拟……如何？”说到此处，她的脸红了红，却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下去。
一席话说得谢安浑身镇静。女儿如许体贴懂事，他这个做爹的天然欢畅。
谢太太沉吟道：“这也有理。不过我和你爹是绝对不会把你许给阿谁鳏夫的。”
“您和母亲当年仿佛因为李姨娘闹得不是很痛快。另有，谢采薇的母亲赵氏，当年也差点成了您的姨娘。”
“妇人家懂甚么。”谢放心说若他所料不差，女儿在宫中必然有奇遇。想到此处，贰心又热了起来，夜里睡得倒是格外苦涩。
谢斓道：“但是，很多人都传太后的侄女会入主中宫，不知父亲可有听闻。”
谢斓忙道：“母亲莫恼，女儿猜那卫泓敢如许做，定是受了甚么人的调拨。不然我们家与卫家一流从无来往，他如何就惦记上女儿了？”
谢太太一拍桌子，骂道：“不长眼的小混蛋，一个吃软饭的鳏夫都敢打你的主张，如许下去还了得！”
雕花窗隔外轻风阵阵，枝头金桂摇摇，款款将香风送入阁房。芳晴托着茶盘，穿过荷塘畔长长的廊庑，走到绣房前，微微侧头避开廊檐下悬着的金丝鸟笼。她冲着笼中扑扇翅膀玩的绿毛大鹦哥做了个“嘘”的手势，含笑款步走入绣房，入内翻开帘子一瞧，只看谢斓正倚在窗边榻上看书，遂微微一笑，端着茶走到她跟前，说道：“女人如何醒了也不叫人服侍？”
谢太太看沉迷惑，悄悄考虑了一番，心说夫君迩来常和韦爵爷等人来往，那老东西是出了名的好色贪酒，家里姬妾成堆，还喜好到处送人。她可得好好叮嘱一下夫君身边的亲随，可别哪一日给她领一个小老婆返来，哼哼，那可就有得瞧了！
谢斓点了点头：“母亲这是心疼我。”
妻贤妾美，乃人生一大乐事。若为帝王，坐拥后宫美人，天下美人尽入彀中，那是多么豪情？更兼前朝后宫，各方权势需相互制衡，各种情状，不一而足。就连她也会是以而不得不做出让步吧。
谢斓放下书籍，从榻上坐起，伸了个懒腰，接过茶盘里的茶，喝了两口，顺手搁在一旁高几上，说道：“我不在的时候这些丫头们都安逸坏了，渐渐再让她们收心吧。宫里呆了这几日，每天和不爱见的人打照面，可贵出来后清净些。”
谢斓微微一怔，口里收回微小的感喟。芳晴见摆布无人，在榻边脚踏上坐下，轻声说道：“女人和那一名的事，可要说给太太听？”
感遭到谢斓打扇的手垂垂慢了下来，谢安道：“这些小事就让丫环做吧。”
男人虽非个个薄幸风骚，却也不免一时被色所惑。女子本就居于后宅，一旦有了孩子，便更多了依托，少再做他想。而男人的六合更阔，挑选更多。
谢斓缓缓帮着父亲打扇，说道：“您说陛下会不会选一名官宦出身的皇后，恰好可与近年风头无两庾氏对抗？”
谢斓脸颊发烫，害羞说道：“父亲这话但是讽刺女儿气度狭小？女儿就算再霸道，也明白男人没有一辈子守着一小我的理儿。就算有，那也比如希世珍宝，人间可贵一见。何况，因害怕或贪慕权势想做父亲半子之人，女儿亦不屑嫁他。”
半晌，她说：“让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