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斋笑道:“姨娘有事便尽管说吧。”见李姨娘斜着眼直瞥明珠,谢斋笑着挥了挥手,明珠上茶后就抿嘴笑着退了出去。
谢斓身材一僵,想到琅琊王送的玉像还没来得放起来,便说:“是人家送的东西,一番情意,不收又不好。”
桂萼她们不会被灭口了吧?
“女人,官家可曾难堪您?”
暗紫色的夜幕中月淡星疏,天幕高阔辽远,将远山近水全数包括此中。一名侍女手提琉璃灯,谨慎的斜侧着身子,为身后女子照亮前路。琉璃灯清楚的映出了女子的面庞,她的发髻,颈上,手腕上都戴着铮亮的赤金饰物,衬得她粉面酥融,明艳照人。
一时送走了李姨娘,谢斋将贴身丫环明珠叫来,叮咛道:“你去查检察,姨娘的兄长迩来是不是打仗过甚么人?”
谢斋不觉得然道:“那她也得敢折腾我。”她笑了笑,说道:“姨娘一心为了我,我内心感激姨娘。不过这些我早就晓得了。当时太太都跟我说了,我点了头才定下的。”
谢太太在背后念叨了人家一辈子的闲话,可等她踏入四十岁的门槛时,却发明她那有倾国姿貌的女儿竟然嫁不掉!
谢斋道:“这些事都是谁奉告姨娘的?”
她可不以为她那“娘舅”是真体贴她这个外甥女。或者是被甚么人调拨了?
房门半掩着,她排闼出去,房内只要谢斓在榻上单独坐。
李姨娘想了想,倒也是这个理,便没再持续说下去。
等走到廊下的时候,主仆两个却都有些迷惑,玩牌也就罢了,怎的房里连一丝动静也没有?
见谢斓阖上双目,呼吸垂垂变得安稳,芳晴这才将帐帘从摆布快意铜勾上放了下来。她将房中大小灯盏尽数燃烧,只在床头留下一盏牛角宫灯照明。
谢太太向来事事顺心,一贯只说旁人的嘴,这下子无异于丢了个把柄给那些老姐妹。别看她们常日呼姐唤妹的,谁不在背后群情人家的闲事?
她望着昏黄恍惚的灯火,那亮光仿佛天涯的一朵残月,看着看着,困意逐步袭来,她在恍忽中昏黄睡去。
那这事可就成心机了,谢斋暗笑。
谢斓尝了一口手中的茶,说道:“这个茶和枫露茶一个喝法,几遭以后才气品出滋味来,现在喝口感还是轻浮了些,且还没沏超卓呢。”她昂首看了一眼芳晴,道:“你晓得我的口味,再去烧一壶新茶来。”
“就算她继母偏疼,我那公爹能承诺吗?说句狂话,我能嫁进他产业媳妇,就算让他将我供起来他都乐意。我不拿乔摆款的待他们是我此人和蔼,他们就敢欺负我不成?凡是敢让我有一丝不顺心,我就能让他们一家子吃瓜落。再加上冯公子有父亲帮衬,女儿将来就算不得个诰命,在冯家也能横着走。我也不是那等浮滑人,人敬我一尺,我便让一尺。日子都是人过起来的,我只愿夫君和我能一条心便充足了。”
李姨娘拍了拍她的手,叹了口气,道:“女人能有这份心,让我就半辈吃糠咽菜也情愿。”
李姨娘说:“哎呦,我的女人,你可传闻你将来婆家明天过来人了?正在太太房里说话呢。”
不晓得是不是男人身上总比女子热些,他老是嫌她手凉,她却感觉他身上老是火烫。特别是在天热的时候,她昔日很少出汗,但和他在一起后总感觉身上汗津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