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春眠对父亲如此对待义兄却有点看不惯,许是因为亲生女儿的干系,她不像赖大勇对季固如许奉迎,不冷不热的道:“父亲您有话说话就是,大哥又不是听不进您话的人,您如许发作又是何必?大哥这不是一返来就过来寻您讨主张了么?还能如何样呢?”
“老子当年就晓得你是个夯货!”季固对义子一点也不客气,打过以后还不轻饶,指着他就是一顿痛骂,“当时候想着你夯货再蠢,老子好生调教调教,经年累月下来也该有些长进了吧?却不想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蠢!没得气死老子!”
赖大勇嘿然道:“再孤单莫非还能把亲哥哥卖了不成?我却不信这少夫人的话!我倒思疑她这是寻个来由把我困在西凉,好腾脱手来,趁这工夫打发人去西凉收编了蒙山帮!”
这话问得赖大勇无言以对。
“这能够也不是没有。”卫长嬴道,“只是如果如此,就该早日将令妹送回蒙山帮,好安你们的心啊!毕竟令妹乃是蒙山帮的二当家,又与赖帮主你兄妹情深。除非令妹已经出了变故,不然他们为何不把令妹交还给你?莫非他们会不晓得,一日不将令妹互换与你,一日你亦不成能静下心来与莫彬蔚详谈?”
赖大勇身为蒙山帮帮主,非论是在官方还是在盗匪当中都有残暴之名。可对季固这个寄父倒是当真温驯得紧,当着木春眠的面被如许又打又骂,却还是不住赔笑:“寄父您别活力,孩儿人笨,做错说错的处所您固然吵架,千万莫要动了气,伤了您的身子,孩儿但是担待不起!”
“以是说你们没见地!”季固嘿然道,“海内六阀,你觉得是甚么家世?我们这十几年辛辛苦苦攒的一点产业,慢说沈藏锋了,就是你们方才见的那位卫夫人,都一定瞧得上眼!你觉得老子在夸大其辞?这卫夫人出身瑞羽堂,是瑞羽堂现在老夫人的掌上明珠,陪嫁之丰富,是你们这些人想都想不到的!”
……固然说木春眠也感觉,莫彬蔚既然至今还没对赖大勇这边下毒手,更不成能暗害赖琴娘。可凡事架不住不测,赖琴娘那么打动的冲进莫家军去给兄长报仇,没准就被从南蒙山一起打到北蒙山的百战将士给不谨慎砍了呢?
木春眠看了他一眼,道:“大哥,你们男儿家不晓得女儿家的心机。琴娘不是怨我们没有给她大富大贵。她这个年事,更喜好体贴小意。偏我比她年长了好几岁,又管着曹家堡。她也没有旁的能在一道的姐妹交心伴随,心下不免孤单……”
“我呸!”季固不屑的一口唾沫吐到他脚边,嘲笑着道,“没见地的小儿就是没见地!去过一趟灌州城就敢觉得见过场面了!老子早就奉告过你们,跟帝都比起来,灌州这类下州的州城也就是大魏到处可见的乡间旮旯!你们觉得老子手把手帮你们建立起来的蒙山帮、一步步策划到手的曹家堡,能入得了海内六阀的眼?慢说六阀,就是老子的父亲、你们的祖父在时,也一定能看得上!”
“他们瞧不上蒙山帮那点儿家底,却一定瞧不上你!”季固嘲笑着道,“也不是说瞧上你,实际上,他们真正瞧上的该是老子跟琴娘才对!”
木春眠还没回话,门外俄然有个童声脆亮的喊道:“我们母女是赔钱货,你也就是个老不死!瘸子说甚么瘌痢!”又嚷道,“胳膊往外拐又如何样?老不死这儿有我们容身的地儿吗?不往外拐,莫非还拐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