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明欲哭无泪,忿忿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学针线女红才是端庄,成日里学甚么经史文籍!的确就是不务正业!你就不能学点好的吗?”
沈舒明打量一眼扇面,双飞彩蝶跟牡丹不说跃然欲出,也称得上栩栩如生,决计不会把彩蝶当作毛毛虫、把牡丹当作柴禾……就沈舒颜的年纪来讲已经非常超卓了。就算是一些用心学刺绣的绣娘在她这么点大也很难拿出如许的绣品来。
并且这个堂妹不但文才压得他黯然失容,连女孩子家该学的也是一件式微下……沈舒明刹时就感觉本身命苦了,他那些出身仿佛的玩伴里学业比他差劲的有好几个呢!可谁叫人家家里没有一个惊才绝艳的堂妹做对比?
……沈舒明冷静的吐了一口血,瞪眼着堂妹:“你当我是你吗?你三岁就能指物咏诗,我三岁时还在缠着小厮给我掏花圃里的鸟窝的好么!”
又抱怨堂妹,“提及来都怪四mm你,要不是你已经把《尚书》背完了,祖父何至于要我也背出来?”
只是卫长嬴不晓得,就在她这么说的时候,千里以外的帝都,太傅府中,还真有人正在教唆沈舒光使坏。
“哈哈!”拿着柄只得四寸来阔五寸来长的小团扇、故作和顺文静小淑女的沈舒颜毫不给兄长面子的笑出了声来,幸灾乐祸道,“我就说大哥这主张不成的,即便给二弟右手掌心刷了墨汁,二弟又还没发蒙,那里会染到墨在手上呢?即使把祖父闹得今儿没工夫考校你,转头祖父祖母一准还是要查到大哥你身上!现在二弟也还不肯依,大哥,我看你还是照我说的,趁祖父没返来,先跑去大伯那儿罢!”
……沈舒光看了看堂姐的背影,看了看一头雾水的堂哥,非常自发的低头在堂哥的衣衿上擦去口水。
是以两人一查对,莫彬蔚那边除了卫积、卫新台之死没说外,其他与赖琴娘讲的都差未几。想来只要遣人去桃花仙镇四周的山中一探便可确认了。
“《尚书》又不难,大哥你要不是贪玩,早就背会了。”沈舒颜小嘴一撇,不平气的道,“再说大哥你又没跟我说你还不会背《尚书》,我道你上了这么多年学,四书五经早就都能背了!”
两人又说了一阵,把别离查问莫彬蔚跟赖琴娘的所得对一下,看看是否有甚么可疑的处所。
“这赖氏也不见得美满是看中了卫六叔。”沈藏锋倒是一哂,道,“蒙山帮中不提才貌,大家皆是盗匪,赖氏是受季固扶养教诲长大的,季固本是帝都大族公子,出身官宦,虽是工籍,但是因为太医身份的特别,实际上起初身份并不在一些世家公子之下。所谓耳濡目染,赖氏那里看得上强盗?莫彬蔚仪表不俗,亦有才调,但出身倒是百姓。怎及卫六叔不但才貌俱全,并且还是端庄的阀阅公子来的引诱?即便卫六叔在族中职位并非多么拔尖,但比之赖氏那是天壤之别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沈舒颜本来对劲洋洋的小脸蓦地一板,用力跺了顿脚,肝火冲冲的道:“你当我想学这么多东西啊?要不是没人管我,我闲着没事儿做,我学这些打发辰光做甚么!你还说我!还说我!祖父祖母、大伯、大伯母这很多人盯着你,你还不争气,还美意义说我!”
沈舒颜小嘴再撇:“可大哥你现下又不是三岁那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