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的时候,卫长嬴按例邀了端木芯淼到后堂一道用饭。
养尊处优惯的了一家人被千里迢迢发配,即便耳濡目染大家都懂点儿医术,但是放逐当中,谁肯给他们药材与医具用?堂堂医家家属,百年来族中太医无断、名医辈出,放逐以后,竟陆连续续死在了小小的水土不平上。
卫长嬴啼笑皆非道:“这老夫人可真……出远门非要把猫儿带上倒也罢了,竟然还是怀了孕的猫,就不怕路上出事儿吗?”
“谁晓得季神医的亲人景象如何?”卫长嬴语重心长的道,“没准那一名迫于生存,就沦落到贱籍里去了呢?就是季神医,名动海内,现下也不过是良家罢了。”
“我今后总也会再有儿有女吧?种植两个小的总有效得上的处所。”卫长嬴这些日子磨砺下来已经很有城府,不似来时路上,被调侃一句趁这回看望沈藏锋、两人再生几个后代就红了脸的风景,若无其事的道。
“……你看中她们了?”卫长嬴沉默了一下,问道。
端木芯淼想想是这个理儿,道:“就依嫂子所言。”又说,“给这些人诊治在明沛堂不太好,卫姐姐可有处所建议?”
“是朱实。”卫长嬴道,“朱阑的父亲是我娘家母亲手底下的管事,对我夙来尊敬,她们两个我都是一起对待的。”
当年季家满门放逐,即便废后钱氏暗里嘱托了沈家照拂,但沈家也不肯意过分卷入后宫争斗,是以照顾的非常有限――百年季家固然职位上不能跟士族比,可糊口的优渥却不比一些平常世家差甚么,特别季英之前任着院判,又得还没去位时的钱皇后赏识,他这一房繁华得紧,大家都享用惯了。
端木芯淼笑道:“你还真怕我虐待了她们?就凭她们服侍我时得的那些提点,我就是不陪送嫁奁,今后想许个有头脸的管事,只要被抢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