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见卫长嬴仿佛还是有点无动于衷,端木芯淼明白过来了,白她一眼,哼道,“是了,你固然没有嫁太子,但你祖母疼你,不比我祖母疼我大姐姐差。你的陪嫁一准不会比我大姐姐少了去!”
“这世上巧取豪夺的事情还少吗?”卫长嬴语重心长道,“你莫健忘我们家里那些连缀无尽的山川河塘是如何来的?莫非满是买来的?有多少处所还不是我们家划了下来,就归我们家了?固然说普通划的都是无主荒山,可偶然候有主的处所招了眼,也不是没有那等逼迫旧主令其相让的人!”
卫长嬴听了这话不免就想到,端木芯淼如此沉迷医术,实在也不见得满是因为她对医术的喜好,很多时候,也许是想借着沉迷医术药理当中,好健忘畴前的伤痛。
不待卫长嬴答复,她嘲笑连连道,“她说,我母亲没准底子就不是病逝的,而是惭愧于这么多年都没给我父亲生下一个嫡子来,就生了两个嫡女,是以见机的他杀。毕竟我母亲所出的嫡长女、就是我大姐姐,备受我祖母宠嬖,风风景光的送她出了阁,转头却把家里都差点缠累到了!可见我大姐姐福分不敷,就算强行把她推上太子妃的位置也不成!又说我大姐姐好歹还生了一个子嗣,这孀妇也能做下去了。而我呢,今后落在庶母继母手里,还不晓得日子如何过,可见我们母亲命不好,生下来的女儿也福薄!当时候我母亲的梓棺还在灵堂之上――你说我只是让她断了子嗣缘分,是不是仁善无双?”
端木芯淼嘲笑着道:“我生甚么气?端木无色被休归去,最高兴的人里必然有我!论起来我跟我母亲、我大姐姐可都没有获咎过她,可我大姐姐出事以后,平辈里就数她落井下石最短长!我母亲归天那会,她也没少说风凉话!若不是念着最后一丝本家情分,再加上长辈们从中劝止,我早就要了她的性命、让她滚去鬼域给我母亲赔罪了!还用得着宋家休她回家?!”
她缓了口气,又道,“反正她现在也没甚么好了局,你不要太记取她的话。这类蛮不讲理之人,蠢钝得紧!与她计算的确平白失身份!”
见端木芯淼要说话,卫长嬴摆手打断,道,“你听我说!我晓得你医术了得,有这门技艺傍身,单独流落江湖也不是过不下去。只是你究竟是个女孩子!又生得仙颜!若不是有端木家在背面庇护着你,怕不早就被人打上主张了?你觉得你善于下毒就很短长吗?现在市上一个奴婢才几两银子?舍出几条性命冲上来把你按住了一绑,你说你另有甚么体例?这出了阁就是人家的人了,我听你
卫长嬴感喟道:“我晓得了――你就是那么一说!想来你内心自有主张,只是不想奉告我罢了。”
端木芯淼眼神变幻了半晌,才道:“没甚么,端木家虐待我的处所虐待过我的人多着呢!每个都要计算,我那里来的心机揣摩医理?”
而先大家都说沈藏锋真是好气度好胸怀,连如许的事儿都能忍……这话到底是赞美还是讽刺,也只要说的人本身内心清楚了。
卫长嬴也不否定:“我祖母确切偏疼我些,固然我也不太清楚我家里姐妹们出阁的陪嫁多少,但想来是没有我多的。”
端木芯淼听得烦恼,就抱怨道:“我就要走了,嫂子你也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儿!比如说,你筹算送我一份丰富的仪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