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年战战兢兢伴随邓氏上路,一向到出了京畿都恐怕钱氏发觉不对,派人追上来,将邓氏带回太保府那樊笼里去……为了制止再次落入钱氏以后,苏若潜与邓氏伉俪二人不顾邓氏的身孕强行赶路,进入剑南边才松了口气。
“扶风堂吗?”邓氏望着不远处拂来飘去的柳枝,摇了点头,道,“姑姑你把执掌苏家看的却也太简朴了。夫君他因为是庶出,又是宗子,夙来受钱氏那毒妇之忌,自幼被打压。青州苏氏号称以武传家,夫君的技艺却还不如我这个因为自幼体弱,家里请个教习教我几手,好强身健体的老婆!本身技艺不佳也还罢了,碍着祖父祖母,钱氏不敢不让夫君读书,却不肯让他好好读书。这些年迟误下来,夫君这辈子都被她害了。这两年夫君为官是如何做下来的,姑姑你也晓得――不靠幕僚,夫君做个知府都吃力之极!”
林氏无言以对,半晌才道:“但现在不一样了。即便临时他们还会对少夫人您与至公子不敬,一旦他们觉悟过来大老爷只要……”
听着男婴呱呱坠地的抽泣声,苏若潜流着泪宣布,这个嫡宗子不会像他的兄弟们那样从“羽”字辈,而是名“惜恩”。
“我也但愿统统顺利。”邓氏一样别过脸,擦去泪痕,压下这些年来的酸楚,低声道,“那次固然靠着三婶的恩德,与恩儿都活了下来,可我却再不能生养了。前次请端木八蜜斯来给恩儿看时,也请她看过,她也这么说
“少夫人既然沉沦这春草湖,却又何需求走呢?”今晚陪邓氏过来的亲信是她陪嫁的乳母林氏,现在扶着邓氏走在湖畔依湖势与湖景而建的巷子上,一面替她分开劈面而来的花枝柳影,一面轻声道,“好轻易比及二公子跟四公子都死了,这恰是上天垂怜至公子与少夫人。就因为沈藏锋派人表示一番,就这么一走了之!且不说大老爷跟前必定大怒,婢子觉着,至公子与少夫人却也忒委曲了!”
“即使大老爷以为出孝以后能够立即得子,但……但若等这季子长成,大老爷都多少年事了?”林氏如何都不能信赖,苏秀茗竟然心狠到了能拿现在独一还活着的庶宗子以及迄今独一的孙儿苏惜恩做钓饵!
且,恩儿也被没公公接走,至今和我们在一起!”
可这口气才松下去,强行赶路的苦果也已结成,邓氏在途中动了胎气,早产,难产,几近丧了性命。
“我们佳耦在各自族里都不是甚么出众的人物,就是亲生父母跟前,也没有兄弟姐妹们得宠……”邓氏欣然的道,“年纪又轻,畴前又不受正视,也没甚么过人的才调,更没有足以使世民气服口服的功绩。姑姑你说,苏氏高低凭甚么服我们?”
“你晓得甚么?”都尉神情冷酷,淡淡的道,“正因为四公子也没了,国公大人才心灰意冷,不逼迫至公子留下来。恐怕一个不谨慎,至公子再步了四公子的后尘!”
林氏谨慎翼翼的道:“婢子只是心疼少夫人与至公子。当年,钱氏还在时,少夫人与至公子实在受了太多委曲了。现在那钱氏本身死了不说,连她所出的二子一女,都一并不得好死,实在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婢子感觉,这也许是上天看少夫人与至公子被那钱氏作践过分,这才让钱氏母子都非命,好将这扶风堂交到至公子与少夫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