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的。”宋在水略微沉着了下,仍旧冷冷的道,“魏室这两代以来较着的式微了,太子……嘿!这一名已经是本朝第三位太子了,之前都是生母或死或得宠,跟着就被烧毁赐死!那几位太子妃的了局你也看到了!你嫁沈藏锋,过的再不好,也不必担忧他会因为得宠于其父而不能活命吧?”
“你想不学也成啊!”宋在水俄然凑到她耳畔,似笑非笑的道,“一会到姑祖母跟前存候,你如果帮我不叫姑祖母也发话打发我走人,我就帮你压服姑姑,不再迫着你学那些你不爱学的东西,如何样?”
又瞥她一眼,道,“我端庄的劝你一句,别再自恃着姑姑对你的垂怜气她了,姑姑很不轻易。不说你出世之前她这个长媳在卫家的压力,我听祖母说,姑姑在娘家时就好强得紧,偏姑父身子向来不好,当年你祖父告病回籍,本该姑父代替你祖父在朝为官的,但现在帝都那边是你庶出的二叔承了嫡宗子之荫……现在姑祖母与姑祖父还在,你们这一房日子过的还好,将来除非长风无能,不然你们这嫡长房,恐怕要被庶出的二房那边压下去!”
宋在水气恼的跺了顿脚,道:“你们先出去!”
卫长嬴扶额,嗟叹道:“表姐你这是要我的命么?我现在忙着习武的辰光都不敷,哪儿来的工夫去学甚么端庄高雅?何况那些东西学个大抵也就是了,学那么深了有甚么用?你和母亲逼死我算了!”
卫长嬴不觉得意,笑道:“祖母最是疼我了,表姐放心,一会我去和祖母说,再留你住上些日子,就当陪着我。”
“……”卫长嬴顿时也没了能劝说的话,两人各自想起来悲伤事,都是懒洋洋的不想再说话,就这么呆坐下来,任凭阁房一片沉默。一向到了未中,贺氏不得不来叩门:“大蜜斯、表蜜斯,该去给老夫人存候了,两位蜜斯今儿去么?如果不去,婢子打发人去与老夫人说声?”
转对卫长嬴当真的道,“端赖你了。”
这话说的宋在水内心一酸,顿时就放开了她,哽咽道:“我如何就这么命苦?”
卫长嬴闻言倒是苦笑,道:“表姐你也说了,那是我生身之母,我为甚么要气她?我也只是想出阁以后过的好点罢了,可若照着母亲的建议去做,我这辈子到底还是捏在了旁人的手里的不是吗?而我本身的体例如果有效,我也不必到死了回想起来这辈子欢愉的日子也就是没出阁前的几年了――是,我的设法是荒诞,但是反正我练了这么多年了,不试一试我如何晓得必然就没希冀呢?总而言之我是不想一向去围着旁人的喜怒哀乐转的。”
“这可不是我帮不帮表姐你的事儿。”卫长嬴惊奇的道,“我如何帮?担搁了太子大婚,这是多么的大事?”
了口气,看了眼贺氏、绿房等人,低声道,“我父亲写了信来讲钦天监那边已经在议大婚的吉期了……”
宋在水吐了口气,郁郁的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罢了,你无能为力的事情我不会怪你的,不极力挣扎这么一把,我如何能够甘心。”
“唉!”宋在水心烦意乱的叹了口气,道,“随便你罢,总而言之,你多体恤些姑姑,你看我,我现在实在就是吃了没有生母帮扶的苦头!现下父亲和大哥,天晓得如何想的,满心对劲要我还是嫁进皇室。独一肯帮我的二哥,到底为人子,那里拗得过父兄?若我母亲还在,就冲着东宫里那些个女人和太子那不争气的模样,早就为我设法把那柄劳什子快意还归去了!父亲再对峙,有母亲帮着说话总比现在只要一个二哥疼我好,二哥提一回,被父亲骂一回,比来一次仿佛还被动了家法!如果母亲,老是能够多护着点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