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春雨贵如油,本年春季的雨,下得却实在是太多了。
“珂姐姐能够如愿以偿的入东宫了。只是,再也不是沈氏女了。”
沈家女,是绝对不能当妾室的。妾,玩物尔,通买卖。也只要武归,才是个惯例。
“北流快给你家蜜斯撑伞,淋湿了但是要传染风寒的。”他比来苦衷重重,看起来竟然削瘦了一些。
沈泽嘲笑出声:“无知蠢妇,明天是甚么日子?你们明天的行动,就是在王家人和孙家人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东宫太子妃,良娣的位置都已经满了,你女儿婚前失贞,要去给太子当良媛吗?”
他们的外祖父是军功彪炳的鲁国公,鲁氏满门忠烈,现在只剩下这么个老头子死守着边关了。
十八娘和秦昭笑闹着,想着李子期的话,四周了看了看,却没有看到沈珂和沈玉。
沈珂倒是凉凉一笑:“父亲公然凉薄,只在乎脸面,不顾女儿死活。我也不想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只不过,让我嫁给孙连成,就是逼我守活寡,逼我去死!”
十八娘用手指小扣桌子,忍不住皱起眉来,她老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沈珂和沈玉该不会想甚么歪心机吧?
武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神采严峻结结巴巴的说道:“十八娘,你奉告我,你父亲的话是甚么意义?甚么叫沈家没有当妾的女儿?有这个端方吗?王家女不也进宫当贵妃了吗?”
“甚么欣喜,莫不是你为琴娘寻到了一门好亲?”沈庭欣喜的看向十八娘。
说完袖子一甩,走出门去了。
沈琴刚喝了些酒酿,小脸儿红扑扑的,行事也比平常大胆了些,只见她摆了摆手,笑道:“管她做甚?怕是跟着荣阳进宫去了吧。”
究竟证明,十八娘的确有些乌鸦嘴的潜质。
沈庭一愣,不由得难过起来,十八娘说的话,老是没有错的。
沈庭咧开嘴笑了笑,“我一个糙老爷们怕甚么淋雨。对了,十八娘,外祖不日将归京一趟,你去探他吧。他还没有见过你呢。”
一出门,就见那天上乌云密布,春雷轰鸣,目睹的下起雨来。
琴娘的婚事,已经是他的一块芥蒂了,他实在是怕,再出甚么乱子。
兄妹三人氛围好,回到府中,倒是吓了一大跳。
沈庭坐在马车口上,看到十八娘姐妹二人,抓起两把油纸伞,就冲了过来。
“无事,风太大,被沙子迷了眼了。”沈珂状若无事的说道,摸了摸袖子里的小纸包。
沈庭一听,也是,挠了挠头,大笑起来,真是杞人忧天了。
“姐姐,你如何哭了?”沈玉和荣阳说着话,俄然转过甚来,看到泪流满面的沈珂。
荣阳是公主,要带人去东宫道贺,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