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如何又出来了,咳嗽还没有好,就尽想着装神仙冒昧小娘,这里但是佛门清修之地。”
“我有一仇敌,想算他是何人,身在何方?不知公子能不能算。”
“一样是没几年好活了,她战意盎然,我却固步自封。棋局固然赢了,但是我不如她,我不如她……”
而郑慧流倒是分歧,他极其善于戍守,步步为营,见招拆招。
慧流本是荥阳郑氏嫡子,他的弟弟,恰是与琴娘议过亲的郑松平。
这坊间评比四公子,号称风骚多金。排在首位的便是风华公子王六郎,说是他一身风骚,有神仙之姿;这第二位的,便是慧流公子,慧流公子病若西子,却甚是聪明,尤善占卜,一卦令媛难寻。
那郑慧流身边的清幽如同鬼怪普通,快速的挡在身前,只用二指便轻松的夹住了东珠扔过来的铜钱。
“小娘的棋风变了很多。之前虽快,但很妥当,现在却喜好险中求胜,乃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为何?”
归正也活不了多久了,管他好人好人,作天作地,她也是看不到结局了,那有何必在乎?
十八娘皱了皱眉,这郑慧流一卦难求,本日竟然主动奉上门来算卦,到底是何意?不过不算白不算。
郑慧流哑然发笑,惊奇的将清幽拉到一旁,“你在乎的竟然是这个?”
十八娘笑了笑,“我觉得天下,只要慧流公子,最是明白,这是为何。”
东珠一听,倒是怒了,骂道:“你这公子,好不讲理,我家小娘好好的,你怎地咒她。”
清幽委曲的张了张嘴,“她打你。”
郑慧流抬开端来,眯了眯眼睛,“在这天下,没有本公子不能算的事情。可惜小娘你,华侈了一次很好的机遇,我如果你,便算李子期。”
慧流猛的咳嗽起来,一手扶着树,一手用帕子捂着嘴。他一咳起来,好似要将那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似的,吓得一旁的清幽从速从怀中取出了一颗药丸子,就要往他嘴里塞。
都快死了,还不快些动手,比及何时?
“没干系,一会再吃吧,这药苦得很。让沈小娘见笑了,甚么慧流公子,鄙人郑慧流,和小娘一样只是一个病人。”
他就如许傻傻地坐在梅林里,一阵风吹来,将片片花瓣吹落,落在了他的头上,落在了他手里的茶杯里。
郑慧流倒是痴痴的看着十八娘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眼神来。
“蜜饯果子就算了,鄙人棋无敌手,不晓得小娘可否恩赏一局?”
十八娘还来不及说话,就见一个书童手中拿着披风走了过来,强即将那厚如棉被普通的披风给那公子系上了。
十八娘一愣,郑慧流这是第二次提李子期了。
他说完,从袖袋中取出三枚铜钱,胡乱的往棋盘上一扔。
清幽叹了口气,公子又来了,见人就邀棋,嘴里嘟啷着,手倒是不慢,很快的在梅林中心摆好了棋盘,又移了好几个大火盆子,搁在一旁。
说完,她从袖袋里一掏,竟然取出了一个银锭子,想了想又放了归去,换了一枚铜钱,对着郑慧流就扔去。
不一会儿,便开口说道:“那人你本日便会晤到。他与你身边一人,很有渊源,你便是晓得了,等闲也报不了仇。”
不等十八娘答复,他又接着说道:“不如我给小娘算一卦吧。刚才你的女婢已经付过卦资了。小娘想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