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伽罗嘲笑一声,道:“不是另有人分开吗?”
慧玄嗤笑:“哟,顾大奶奶,你好大的脸啊,胆敢跟公主攀比?”
听很多了,天然也就晓得了一些人家的趣事,比如顾家的蜜斯脾气乖张,但家里宠着,舅家纵着,活得那叫一个尽情萧洒。
顾伽罗越说底气越足,说到最后,她竟是直接威胁起两个尼姑来,“畴昔的事就算畴昔了,我不再究查,可从现在起,你们谁再敢欺负我,他日我定会十倍、百倍的还返来。另有,去奉告静虚阿谁老贼尼,姑奶奶不想再呆在这个黑屋子里了,她若识相就从速把我放出去。不然,待我娘舅返来了,我定要她都雅。”
冯家、冯大学士、另有阿谁贤人的亲信冯大舅?
顾伽罗的亲生母亲冯氏乃是前内阁大学士的嫡幼女,上头有五个兄长,冯大学士几年前病逝,但冯家却并没有就此沉寂下来。顾伽罗的五个娘舅皆科举入仕,大娘舅是当今的伴读,颇受帝宠。三年孝期一过,贤人便召他回朝,五年前远赴泉州,担负首任市舶司使。
慧玄肥胖的脸上充满寒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掩在宽松僧袍里的手握得死死的,她一步一步的朝顾伽罗走去。
顾伽罗晓得,她方才的那些‘威胁’用一次还行,日子久了,很难再唬住铁槛庵的尼姑们。唯有舍出些好处,让静虚尝到长处,本身这个‘摇钱树’才气安然。
铁槛庵阔别都城,却并不是与世隔断,每个月外务府都会派人来送银米、火烛、香油等物什,除了这些东西,送东西的人还会带来很多都城八卦。特别是上流社会的消息,她们最为存眷。
固然庵主不准她们这些尼姑对庵里的‘朱紫’们动用武力,但有些时候,那些人如果不乖、或是闹得太凶,偶尔打几个嘴巴、踢几脚,只要不弄破皮儿,还是能够的。
顾伽罗听了这话,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在两人将近分开石室的时候,她俄然说了句:“静虚老尼为甚么把我关进埋头斋,我心知肚明,哼,不就是姚希若阿谁贱人给庵里添了香油钱嘛。你们给静虚带句话,挣钱的体例有很多,姑奶奶我现在就有好几个别例让铁槛庵日进斗金,她实没有需求做那等肮脏事!”
慧玄顿住脚步,目光死死的盯着顾伽罗,抬起右脚,看也不看直接将那细粮馒头踩得稀巴烂。
“就是不晓得,您这傲骨能支撑多久?!”慧玄那双颀长的眼睛里泛着凶光,薄薄的嘴唇勾画出残暴的弧度,刚巧在这时,顾伽罗踢飞的细粮馒头,有一个打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然后反弹返来,骨碌碌滚到了慧玄脚边。
踩完了,她还用心用脚捻了捻,满脸的狠意与嗜血。仿佛她刚才踩的不是馒头,而是顾伽罗的头!
顾伽罗却道:“为何不能比?公主能分开,还不是靠着贤人开恩?而我的大母舅,是贤人的肱骨之臣,他若晓得了我的事,定会去求贤人,而贤人也毫不会为了这点子小事驳了他。再不济,我另有做国公爷的祖父、世子爷的父亲,就算父亲不谅解我,娘舅们找上门,父亲看在冯家的面子上,也不会真的那般绝情……”
慧明、慧玄两人忽视一眼,她们到没有完整被顾伽罗唬住,但到底心中存了几分惧意。又想想之前庵主的担忧,竟与顾伽罗说的有几分符合——是呀,顾伽罗不是六亲死绝的孤女,她背后的背景很多,此次闹出了丑事,家人又羞又气,一怒之下将她送进庵堂,但过段时候,气消了,再想起了顾伽罗的好,必定会心软……顾伽罗一定没有出去的机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