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主挑眉,“祭田是家里的底子,旁人就不消说了,单是大长公主就不会同意的。”祭田是东西两府的共同财产,而在贪财的大长公主眼中,那些祭田早就是她的囊中物,她毫不会同意有人介入。
语气非常奉承,慢说齐家的女眷们了,就是前来传旨的内侍都听不下去了。
送走了李内侍。清河县主张味性的对宁氏道了句恭喜。
顾伽罗却伸手扶住宁氏的胳膊,部下一用力,竟是将宁氏生生拖到了屏风外。
但现在……齐家式微,齐勉之的祖母没了大长公主的封号,父亲、兄长还在诏狱里待着,一家人更是沦落到凭借‘仇敌’西府为生。齐勉之本人更是文不成武不就,没有功名,纨绔风俗倒是学了浑身。似他如许的人,慢说是世家贵女了。就是浅显小官宦家中的蜜斯也瞧不上呢。
清河县主很想说,畴昔国公府只田产、铺面这几项的支出,每个月就有几千两银子,可现在呢,一点儿进项都没有,费钱却如流水普通,底子就是个无底洞!
宁氏被噎了一下,然后笑道:“那也是娘娘的恩情――”
姚希若出身书香家世,祖父是前国子监祭酒,父亲更是一起做到了三品的学政。父族清贵,母族则是一等勋贵赵国公府的令媛大蜜斯。
宁氏忍着心底的不满,低声下气的跟清河县主讨情面,“现在,贤人的肝火消了,只需我们再走小我情、托托干系,老爷和勤哥儿便能出来呢。”
李内侍赶快站直了身子,双手捧出皇后的懿旨,立在供桌前,清了清嗓子:“齐家接旨!”
“大嫂,话不能这么说,我晓得,勤哥儿给齐家闯下大祸,可贤人罚也罚了,打也打了,勤哥儿的案子已经告结束,”
宁氏皱眉,“真是便宜她了!”大长公主当初请皇后赐嬷嬷给顾伽罗,不过是为了热诚、折腾她。谁承想,顾伽罗竟然变祸为福,还真让嬷嬷们调教出来了。
反观姚希若。固然没了父亲,但外祖父是国公爷,娘舅是世子。再加上她是妙真大师的亲传弟子,一手医术入迷入化,不但救了安然大长公主,还治好了九公主的痴病。宫里的朱紫对她非常喜好。
而齐勉之呢,出身国公府,祖母是皇室最高贵的大长公主,父亲是领兵的将军,母亲是福王妃的亲妹子,显赫繁华已极,哪怕是个嫡次子,也是都城诸贵女眼中的香饽饽。
“……香儿,家里的环境大大略就是如许。国公府的田产、铺面全都没有了,现在的吃用全都是我们几个的嫁奁。”
宁氏见了,仓猝避开眼神,这时她倒是忘了人家李内侍是来给她儿子赐婚的究竟了。
……
顾伽罗快步走到清河县主身后,跟着婆母一起跪地接旨。
小内侍都有些悔怨,不该提早透了口风,他不过是看在清河县主的面子上,想卖齐家一个好,不想宁氏太费事,句句不离皇后娘娘,仿佛自家跟皇后娘娘有甚么莫逆的友情普通。
宁氏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婆媳两个,她揉了揉眼睛,扭头对身边的婆子说道:“此人是顾氏?”几个月不见,顾氏甚么时候变得这么机警了?
赐婚?还是给姚希若和齐勉之赐婚?
婆媳两个筹议了一番,清河县主表情好了很多,不得不说,顾伽罗这个儿媳妇的回归,对她而言还真是个帮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