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来,他与我一样,到达乌撒的次日便前去府城拜见府尊。在乌峰山碰到了‘流寇’,打斗中,‘误伤’了右手,几乎致残……”
食不言。
豪门出身的读书人,好轻易考中的科举。因为没有门路,被吏部一脚踹到了蛮荒之地。
齐谨之伸出两根指头,“二百余人,都是惯常做这活动的熟行,个个手上都不洁净,以是我――”
她最后几个字,较着带了哭腔。
既然都是本身人,那么最后齐谨之和‘鞑子’们的砍杀,则是给山间埋伏的马二叔等人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勾引他们出来。
洗去一身的血污和戾气,齐谨之的表情大好,摸了摸头上的包包,笑呵呵的自我调侃。
顾伽罗正要号召齐谨之用饭,目睹他顶着一头的湿发。赶快抄起一块洁净的棉布巾子。用巾子和湿发绞在一起,在头顶打了个结。
他说这么多,就是不但愿老婆感觉他是个残暴、冷血的屠夫。
“真真该死!”顾伽罗实在忍不住了,她虽出身朱门。却也不是不知人间痛苦的娇女。特别是在当代糊口的那几年,更是学到、见地到了很多东西。
顾伽罗挑了挑眉毛,她跟齐谨之做了几个月的‘伉俪’,整日里呆在一起,多少体味一些他的脾气。
“呵呵,再拿个拂尘。我愈发像个羽士了。”
“知县受了伤。家人都被吓坏了,老母亲以死相逼,让知县去官,再加上知县的手……最后一家人草草清算了些金饰。仓促分开了乌撒。”
但人家还是携家带口的来了。
齐谨之点了下头,“没错,乌峰山设伏的‘山匪’全都杀死了,人头我也带返来了,就堆在了县衙门外,我要让那些真正的恶人看一看,乌撒是大齐的治下,推行的是大齐律,也当向贤人、朝廷尽忠。至于那些人,哼!”
“……我晓得是演戏,血也都是用的鸡血,可、可刀剑无眼,万一不谨慎误伤了,岂不冤枉?”
说到底,齐谨之和马家(亦或是安南王府)之间,不是敌我干系,顶多算是内部冲突。
顾伽罗命人铺上了猩猩红红云龙捧蝠坐垫,脚踏下铺了大红团花地毯,给罗汉床平增了几分喜气,也没有那么陈旧了。
堂屋里间,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伽罗,你别急,我真的没受伤,齐副将带来的人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绝非那些偷鸡摸狗的毛贼所能对比。清算那样的乌合之众,五十人就够了。”
她说不出内心是个甚么滋味儿,就是感觉莫名的心慌,连声音都有些走调了。双手微颤的扶上齐谨之的胸膛,似是想要查抄他的伤口在哪儿。
当然,齐谨之并不怕那些靠嘴皮子用饭的家伙,他只担忧老婆会是以而对贰心生害怕、乃至讨厌。
并且自古仕进都要讲究个仪表。似孟复那般,不过是长得丑一点儿,考中了进士都没法仕进。更不消说一个‘残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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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是个甚么模样,却从不会无的放矢。
齐谨之握住她的双手,柔声道:“伽罗,你别担忧,我没受伤。这些都是鸡血、或是山贼的血。”
“大爷,先去梳洗一下吧。”顾伽罗早就命人筹办好了热水,肯定齐谨之无恙后。便推着他去了净房。
‘流寇’毁掉的不但是一只手,也不但是一些财物。还毁掉了一个读书人毕生的期盼,以及一个家庭的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