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刘幺儿!”
齐谨之早已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却还是用心冲着刘虎使了个眼色。
“多谢县尊大人,多谢县尊!”
“小、小的许四!”
交通不便,驿路阻断,乌撒通往别的县城都没有一条像样的官道。
“别的,户籍也有些不全……”
话说,齐谨之这个新来的七品朝廷命官。问一个不入流的小吏究查任务,未免显得有些刻薄和不通情面了。
许四等又重重的叩了个头,出了押签房,来到院中,自发的趴在了地上,撅起屁股等着挨板子。
次日凌晨,天还微微亮,齐谨之和顾伽罗便起来了。
县内多民族堆积,大多数深居山林的山民底子不从命朝廷号令。下山归流的山民也多脾气彪悍,县衙很不好办理。
许四可不想跟马二爷去作伴。
许四等人的哭声一窒,血泪纵横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他们反应也快,忙又低下头,持续叩首请罪。
刘虎道:“罢了,我们县尊大人夙来是个刻薄仁慈的人,你们几个犯了错,遵循县衙的端方,当每人杖责二十。不过看你们有改过之意,科罚减半,革去差事,今后不准再来县衙肇事!”
十几小我报上了本身的名字,眼中难掩悔怨与尴尬,另有模糊的恨意。
似乌撒这类下县。底子没需求设置甚么县丞、主簿等佐官,即便设置了,也是没品级的不入流小吏。
齐谨之笑了:“定是孟主簿。”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群中便跑出十几小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纷繁叩首不止。
押签房里,齐谨之则持续跟孟复、周文渊两人筹议接下来的事件。
这些人磕得非常用力,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额上便已经青紫。
只是不知他们是在恨高座上的齐谨之,还是在恨教唆他们出头、现在却不管他们死活的马仲泰。
又是几下,地板上已经染上了血迹。
齐谨之是个煞星啊,这厮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大师没瞧见马家二老爷都被他一刀给砍了嘛。
周文渊犹嫌不敷,又缓缓的加了一句:“我还发明,本地的粮食、盐等都被马、曲、罗、颜等几家把持。县内的盐价高于官盐时价的两倍还不止。”
他们不过是升斗小民,苦哈哈的混口饭吃,实在不敢违逆县太爷。
十几个大男人哭喊着告饶,额上的鲜血流下来。和泪水混在了一起。分外的狼狈。
“小、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还请县尊大人饶命啊!”
再者,就算拿出了证据又能如何?
以是,衙役们内心怕得要死,还是闭着眼睛、哆颤抖嗦的穿过两座‘京观’,跌跌撞撞的跑去押签房应卯。
县中的百姓,不管熟谙不熟谙齐谨之的,都不由对他生出了畏敬之心。没看到嘛,连马家都怂了,他们这些小人物就更不敢呲牙了。
屋里很温馨,唯有‘嘭嘭嘭’额头重重撞击青石地板的声响。
“……唔,乌撒的环境确切不悲观啊。”
不能怪大师怯懦,实在是面前这个白面县令太狠了,二百多个脑袋说砍就砍了,砍了不算完,还要排成一堆放在县衙门口。
外头的院子里却已经站满了衙役,个个神采惨白、双脚发软,看向齐谨之的目光充满害怕。
他抬开端,喉结转动了下,“小的几个昨日昏了头,办了错事,坏了大人的端方……小、小的们内心不安,特地来请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