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伽罗不断念,还想再说甚么,却被齐谨之一根手指抵在唇前。
唔,阿卓现在这模样,说得好听些叫落落风雅、开阔无伪,说得刺耳些就是破罐子破摔。
顾伽罗点头,“孟主簿和周先生都比我更合适代管县衙。我若不去,王府挑理,以此做借口说你鄙弃宗室、骄易藩王又当如何?”
齐谨之却不想让顾伽罗涉险,“你留下,乌撒固然稳定下来,但马家还在,我走了,还需求有人坐镇。”
阿卓用力推开书房的门,急吼吼的冲了出来,她满脑筋都是那句‘安南王太妃寿辰,聘请诸公去王府赴宴’的话,底子没有看清书房里的人。
被‘高朋’大大的赞美了一把,阿卓没有像她爹那样‘谦逊’。反而挺直了腰板儿,“先生也有一双慧眼呢。”以是才气一眼看破她聪明的本质。
并且吧,安南王府在都城不算甚么,手里也没有养兵、收税等特权,可到底是有品级的王爵,在西南,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展老爷的重视力也被转移过来。双目灼灼的看向女儿。
阿卓已经调剂了表情,当真的答复:“当然不能去。安南王府的宴会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宣抚使和诸位大人如果去了,定是有去无回啊。”
统统安设安妥,天光已经大亮,齐谨之领着一百号人,骑马出了县衙,一起朝城门飞奔而去。
如果阿卓难堪的认错或是害羞带愤的掩面跑出去,萧先生或许还不会存眷她,但看她这幅模样,竟对她生出几分兴趣。
萧先生还好,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方才他和萧先生正在会商安南王府的寿宴,还没说两句,阿卓便一头闯了出去。
他们几家休戚与共,安家更是几家的头领,如果宣抚使被制住了,水西几大豪族便会群龙无首,到时候是个甚么模样,还真不好说。
展老爷赶快说:“当得,当得,单是萧先生的见地,展某就佩服不已。”
旁的不说,单单一个诽谤宗室、歪曲忠良的罪名就担不起啊。
还是那句话,他们没有安南王府背叛的证据,安南王太妃一个年高长辈过寿,如果没有得当的来由,还真不好回绝。
益王在各方面都才气压安南王,况也不是个掐尖好强、招惹是非的人,从未做过君临天下的白日梦,老诚恳实的窝在西南做他的闲王。
堂堂王爷下帖子聘请,平常官员,又怎能推让?
萧先生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展女人不必多礼,老朽一介布衣,承蒙安宣抚使和展老爷瞧得起。又热忱邀约,这才来贵府矫饰一二。‘朱紫’二字,倒是不敢当的。”
萧先生不肯持续这个话题。反而顺着阿卓方才的话,问了句:“方才展女人说‘不能去’?为甚么不能去?”
另有传言说,萧先生是妙真大师最看重的族中后辈。深得宫中朱紫的信赖。
并且据宣抚使府传出来的动静说。萧先生出身大齐宗室,与京中最高贵、又最低调的安亲王府很有些干系。
展老爷的神采就不是那么美好了,额角不时的抽搐,五官都有些扭曲了:老天爷,我上辈子到底做了甚么孽啊,生出来的后代都奇奇特怪的,竟没一个费心的。
展老爷摇了点头,这事儿他们已经会商过了,宣抚使已然决定要去了,禄家家主也决定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