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王在各方面都才气压安南王,况也不是个掐尖好强、招惹是非的人,从未做过君临天下的白日梦,老诚恳实的窝在西南做他的闲王。
堂堂王爷下帖子聘请,平常官员,又怎能推让?
还是那句话,他们没有安南王府背叛的证据,安南王太妃一个年高长辈过寿,如果没有得当的来由,还真不好回绝。
阿卓撇撇嘴,没有说出一部分猜想的答案‘安南王傻,太妃和王府倒是聪明人’,而是直白的点出了一个究竟,“高祖时,西南地界上无益王和安南王两位藩王,而现在,却仅剩下安南王府。”
方才他和萧先生正在会商安南王府的寿宴,还没说两句,阿卓便一头闯了出去。
如此背景、如此身份,萧先生就算是在权贵多如狗的都城,也是数得上号的大人物,更不消说在偏僻的西南了。
顾不得怒斥阿卓,展老爷讪讪的对坐在劈面的中年文士报歉:“先生勿怪。这是小女阿卓,自幼生善于乡野,不懂甚么端方,失礼之处还请先生包涵。”
萧先生不肯持续这个话题。反而顺着阿卓方才的话,问了句:“方才展女人说‘不能去’?为甚么不能去?”
统统安设安妥,天光已经大亮,齐谨之领着一百号人,骑马出了县衙,一起朝城门飞奔而去。
萧先生定定的看了阿卓一会儿,旋即大笑,用力拍着椅子扶手,赞道:“说得好,说得真是太好了,展老爷还谦善贵令媛‘不懂事’,依我看。贵令媛倒是生了一双慧眼和一副小巧心肝咧。”
安南王府绝对是大齐的一朵大奇葩,几十年换了好几个王爷,一代比一代傻。
甚么春秋传奇,甚么战国风云。甚么历朝奇闻,甚么别史八卦,从小到大她不知听了多少,天然也晓得了很多典故。
就是安、禄、展几家也是半信半疑。
被‘高朋’大大的赞美了一把,阿卓没有像她爹那样‘谦逊’。反而挺直了腰板儿,“先生也有一双慧眼呢。”以是才气一眼看破她聪明的本质。
展老爷的重视力也被转移过来。双目灼灼的看向女儿。
“鸿门宴?”
萧先生还好,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鸿门宴并不成怕,只要做足了筹办,一定没有反客为主的机遇。
如果阿卓难堪的认错或是害羞带愤的掩面跑出去,萧先生或许还不会存眷她,但看她这幅模样,竟对她生出几分兴趣。
伉俪两个抵足而谈,会商了足足半宿。
萧先生一愣,明显没见过阿卓如许‘率真’的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用力点头:“没错,老朽也与女人一样。”
阿卓用力推开书房的门,急吼吼的冲了出来,她满脑筋都是那句‘安南王太妃寿辰,聘请诸公去王府赴宴’的话,底子没有看清书房里的人。
阿卓愈发高兴。她听出来了,萧先生是诚恳实意的奖饰她。而不是正话反说的讽刺她。
唔,阿卓现在这模样,说得好听些叫落落风雅、开阔无伪,说得刺耳些就是破罐子破摔。
并且吧,安南王府在都城不算甚么,手里也没有养兵、收税等特权,可到底是有品级的王爵,在西南,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特别是面前这个,话说,阿卓啊,我的傻闺女,你丫都不晓得萧先生是甚么人,就敢在人家面前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