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衰弱的躺着,干瘪的胸脯微微起伏,若不细看,还真会觉得他已经死去。
未几时,一个身着玄色男式长袍的年青女子走了出去,双膝跪地,恭敬的施礼道:“部属拜见仆人。”
清脆的一声响动,妙真竟硬生生将信纸撕扯成了碎片。
“嘶!”
她顾不上歇息,先命人去宫城递了折子。
因而,‘少主’这个称呼变成了顾伽罗的专属名字。
于情于理,顾伽罗把宋氏当亲娘孝敬也不为过!
丫环望着妙真仍在渗血的下唇,心下担忧不已,原想提示主子措置下伤口,但主子的目光太吓人了,冷冰冰、寒森森,仿佛一潭幽深的古井,温馨却令人胆怯。
“不必多礼,还是闲事要紧,”皇后语气中带着几分夸大的担忧,“唉,大郎也不知是如何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齐姚氏,你的医术入迷入化,定要好好医治大皇子才是。”
可骇,真是太可骇了,竟是比人间最毒的鹤顶红、牵机还要暴虐一千倍。
姚希若忍着心底的冲动,恭敬的行了礼。
贵重如玉石珠宝、药材布匹,平常如鲜果、米面。顾伽罗全都一车车的往赵国公府送。
丫环急了,她奉侍妙真近十年,还是头一次看到主子有如此失控的时候。
也恰是从肯定清闲丸、神仙膏是毒物开端,妙真的一众部属才至心承认了顾伽罗的身份,并悄悄以‘少主’称之。
妙真没有理这个话茬,深思半晌,俄然问道:“对了,宫里可有甚么动静?老迈那边现在如何了?”
妙真闻言,不由想起萧十三的密报,唇边的笑意加深。
丫环说到兴头上,一时没有忍住,又冒出一句:“不像阿谁白眼狼,就是养不熟,主子对她那般好,她却想着害主子!”
刺啦~
微微眯起眼睛,妙真掩住眼底的森寒,冷声道:“来人,立即收回飞书,召天字、地字两部统统的职员回京,本公主有要事叮咛!”
妙真捏着信纸的手不住的收紧,白净的手背上暴起条条青筋。
打发走了萧十九,妙真失控的情感仿佛才渐渐舒缓下来,挺着笔挺的脊梁也刹时放松。
为了照顾大皇子,更是为了封闭动静,圣性命令将大皇子接回宫里养病,大皇子的妻妾们,除了大皇子妃近身照顾外,其别人都被断绝起来,谨防她们泄漏大皇子的不堪近况。
兵变,大火,慌乱的侍从,用心叵测的贱男人,眼神闪躲的稳婆,另有那刻入骨髓的出产之痛,以及复苏后孩子踪迹全无的绝望……
所谓的‘宋夫人’便是顾伽罗的继母、赵国公府世子夫人宋氏。
没错,就是知心。
妙真却非常喜好听,她一边佯怒的怒斥一句:“这话可不能胡说,阿罗最是孝敬,宋氏是她的继母,对她有抚养、教养之恩,阿罗对宋氏从无半点不敬。”
姚希若见了,却暗自欣喜:嘿,结果竟比她设想中还要好呢。
但是事情最怕对比。
当然。究竟上顾伽罗也恰是这么做的,固然已经出嫁。固然远在数千里以外的西南,但一年里的大末节日,顾伽罗都会定时准点的命人送回节礼。
顾伽罗对宋氏的孝敬绝对可谓标准,可与对待妙真大师比拟,却又少了那么一丝知心。
皇后也有些惊奇,暗道,齐姚氏还真有点儿邪门呢,瞧她这神情,竟似是有几分掌控的模样呢,莫非她真能救治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