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同时也是慕容熙的乳娘,见状叨教道:“娘娘,不若我出来瞧瞧?年青时我也接生过几个孩子,怕是产婆技术不精,万一损了皇长孙,那可得不偿失。”
产婆的嗓音粗砾且沙哑,几近声嘶力竭:“就快了,顿时就生了,只要生了皇长孙,慕容侧妃必然让你有个名分,再用力!用力!头就快出来了……”
想起这些,加上身材的把柄,慕容歌的求买卖念跟着活力在一点点消逝。
产婆见她这副随时会断气的模样,眉头皱在了一起,跺了顿脚,随便在衣摆上擦了擦满手鲜血,便筹算出去处慕容侧妃汇报。
半夜子时,万家灯火尽数燃烧,唯有太子府灯火透明。
本来,这就是她所谓的亲姐姐!
光芒暗淡的暗格里,仅点着两根白森森的蜡烛,烛光惨白如纸,照在满室的血水上,格外触目惊心。
慕容熙暗想也好,便点了点头,待柳嬷嬷翻开暗格要出来,她俄然又叫住,脸上暴露几分狰狞:“实在不可,用刀划开肚子把孩子取出来!”
琉璎阁内,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几近震破人的耳膜。
为了权力不折手腕就罢了,竟然还如此心狠,把她当蝼蚁普通踩踏,现在还要受这凌迟之苦。
“啊……好痛!不生了,我不要生了……”
“不,不,我……我再尝尝!”
萧侧妃是最早破水的,孕期也比慕容侧妃提早几天,事前产婆就说过她胎位不太正,恐怕正式生的时候要费些时候,这会儿已经出来四五个时候了!
刀子划破皮肉的声音传来,慕容熙疼得眼泪直掉,双手指甲尽数嵌入掌心!
已经生了一天一夜的慕容歌早已虚脱有力,身材似被几十辆马车碾过普通,已然疼到麻痹,产婆的呼喊她听不逼真,只感觉本身的生命在逐步消逝。
血水绝顶,是一个灰砖铸的石床,铺着一层薄薄的破棉被,现在棉被已经被鲜红的血水染红,躺在上面的女子瘦骨嶙峋,脸上五官痛得皱成一团。
“女人,用力,用力啊!”
紫红色的葡萄还挂着晶莹的水滴,阳关从冬梅掩映的花格窗里投进班驳的影子,晖映着婢女手上的葡萄串,更加显得鲜嫩适口,苦涩欲滴。
好不轻易有了点认识的慕容歌刚抬了抬眼皮,就听到了柳嬷嬷如此说,顿时惊骇,痛苦,惊骇等等情感纷至沓来,浑身高低除了疼痛就是冷。
耳边,下人们争分夺秒的汇报着:“娘娘,萧侧妃那边传闻不太顺,怕一时半会儿还生不下来,您先别急着自个儿了。”
柳嬷嬷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慕容歌,脑筋里顷刻想起慕容熙的叮嘱,心念一横,直接从一旁的托盘里抽出一把长刀递给产婆:“别费事了,慕容侧妃说了,实在不可就划开肚子取孩子,只要孩子活着,大人如何无所谓!”
狠恶的疼痛让她癫狂起来,用尽浑身力量喊道:“慕容熙,你好狠,你好狠的心啊!我谩骂你们,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他们用慕容歌亲娘的性命做威胁,让她为慕容熙所用,代孕生子。
一抬脚,刚好撞长出去看环境的柳嬷嬷,产婆仓猝弓着身子急道:“柳嬷嬷,产妇胎位倒置,又折腾了这般久,怕是……怕是不可了!”
产婆急出一身盗汗,早晓得如许,就不接这烫手山芋了,给再多钱也没命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