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开口才晓得，本来这秦朝语底子就没有卖身契，人家进许家，签的是雇佣条约。大何氏非常不欢畅，干脆在秦朝语的发誓尽忠之下，总算才没有计算。
他们这一群老东西倒是能拼着老脸跟仆氏硬碰硬，只担忧那是个没教养的蛮妇，只要她说一声不欢畅，就有没脑筋的仆沣报酬她冒死。现在云家私兵一大半都被参军的子孙们带走了，留下的那少部分人，各有效处。如果这时候当真跟仆沣人争论起来，能不能占到便宜还是两说。
“是，老太太最是慈爱不过。奴婢常听少爷身边的丫环们提及呢。”
雯秀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多谢太太。”秦朝语笑了笑，不经意地叹口气，道：“提及来老爷子毕竟是夺目精确的。我刚才那么说，也只是俄然想起一些事儿。传闻七少爷从小被老爷子带在身边，整日除了操琴就是跳舞，连四书都不让读的。可这才几年呢，那位就成一品大将军了，连皇上都……非常正视。现在老爷子还在呢，各房都忌讳的很了。那等老爷子一走，再过几年，还得了了？族里说的是给个光鲜的位子给他坐的，实际上甚么事儿也不让他管。但是看现在，我们各房都要求他安排族中后辈了，今后他名正言顺了，真要管事谁能何如？再或者，过个几年，七房有了后代，我们这房的小少爷小小少爷们，难不成世世代代都要这般……”
“这……”秦朝语假装游移。
秦朝语当真地点头：“想来想去，也只要这一个主张了。太太您想，老爷子们忌讳那边，不就是因为仆沣那些野人么。可那些野人我也见过了，笨拙怠惰不说，还没一点人模样。他们光认那边那位，其别人一概不放在眼里，时候久了，必定是祸害。但是真提及来，光凭他们当真又能拿云家如何？太太您可别忘了，云家乃是百年大族，家中人才辈出，家业丰富不说，与其他几大世家，也是来往密切的。老爷子们不想等闲动兵戈，不过世心中顾虑罢了。但坏了到底苹果，想要它不朽坏，就要狠狠心，把坏掉的部分剜掉才行。所谓当断不竭反受其乱，云家多年关键，全因于此。不若此次快刀斩乱麻，一并去除了后顾之忧，对大少爷以及少爷膝下的小少爷们，都是功德。”
这些年，他不是没担忧过，但他老是不焦急。因为他晓得家里人的态度，总以为事情会有转机，就跟云培南当时一样，他信赖云起底子活不到接任家主的时候。
云起接任族长，是一早就定下来的，事理上人家并没有甚么不对。并且就算现在老爷子活着，他们能够凭着长辈的身份迟延，种事倒是托得了月朔拖不到十五，只要老爷子一死，云起就名正言顺。
定时候，离朝拜的日子另有好几个月。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趁着云起在家，就让他们提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