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起来了。”赵琰早就清算安妥,一身月白云纹锦袍,发束白玉簪,端倪超脱,眸光清楚。
阿凝看了眼黑乎乎的四周,不满地唔了一声,脑袋直往被窝里钻。
旗号蔽空的船队泊岸时,岸边已经立了一片迎驾的淮州官员。皇上俄然决定驾临淮州,可把他们急坏了。淮州知州立即领着大大小小的人驱逐,把岸边来往的浅显百姓也清了个洁净。
“放机警些。不准向任何人流露朕的行迹。”赵琰淡淡叮咛着,便带着阿凝,骑上了他的良驹,趁着熹微的晨光,绝尘而去。
当第一缕阳光晖映下来时,满山遍野的花丛中,一匹骏马载着一对气质出众的白衣男女,徐行行走此中。此时如有百姓颠末,只怕要觉得是神仙下凡了。
阿凝也笑起来。正说着,却见一身绯色官服的男人脚步仓促地走过来。
临走之前,阿凝特地去集贤殿看了一回欧阳陵。
阿凝本日一身水绿色锦缎宫裙,光彩清澈而明丽,仿佛如镜湖面上的水波。她笑着问道:“此次南巡,宁大人是否随驾?”
一层金丝薄烟淡绿色对襟束腰裙子,上身裹得有些紧绷。上面是如月华倾泄的褶褶裙幅,由数层轻容纱组合而成。在内里还一层如烟如雾的红色纱衣,罩住凹凸有致的身形,愈显窈窕动听。赵琰没有唤锦青,而是本身亲手把她的三千青丝用乌黑的发带束起,插上珍珠白玉簪,尚余一缕墨色青丝垂在胸前。
“阿凝,阿凝!”赵琰唤了两声,小女人却还是不肯展开眼,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赵琰这回倒没心软,把人拎出来,低头给了个绵长有力的吻。
男人浅笑着昂首时,她总算是醒了。
“那不如,先生同我一起南下?”
宁知墨低头应了是,踌躇了一番,低声道:“靖北王府前些日子在库房中找到一些安惠郡主的旧物,是否需求呈给皇后娘娘?”
待赵琰带着阿凝下船时,只能看到满眼的官服,世人跪了一地。
这日一早,她刚醒来就感觉精力恹恹的。洗漱以后,锦紫端了一盘子水晶糕出去,“娘娘,这是四周淮州地界的特性点心,皇上特地让人送来给您尝尝的。”
“像不像世外桃源?”赵琰浅笑着让她背靠在本身胸前,温热的大掌悄悄摩挲着她的脸颊。
赵琰轻叹了声,“怪我思虑不周。现在既然选了水路,一起随行侍驾的人都是安排好了的,也没体例改别的线路。”顿了顿,又续道:“我们先去岸上歇歇吧。淮州现在的龙沙宝石开得恰好,我们一起去瞧瞧。”
赵琰哪有真怪她的?他就差没把她养成娇女人了。看看,她这微嘟着唇的神情,在赵琰面前用得愈发频繁且天然了。
锦紫赶紧拍着阿凝的背,又端来漱口瓷杯,“娘娘!您没事儿吧?”
淮州知州也非常本事,天子驾临得仓促,短短时候内他不止能把街上清空,还能安排好一系列供天子赏玩的节目。赵琰把节目票据递给阿凝看,阿凝挑了一列席元班的淮剧。
“快些,宝贝儿!”赵琰又把她的脑袋挖出来,“再晚天就亮了。”
阿凝有些惊奇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消逝在海棠树下,心头猜疑着,他如何仿佛变了很多。不过,这都好几年了,哪有谁是一成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