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侯本人对诗词六艺都很有成就,又喜好附庸风雅,丰岚院的一应陈列都很有儒雅文秀之风。阿凝踏进丰岚院的书房,就瞥见劈面紫檀木嵌大理石桌案上,磊着各色名流法帖,中间有一套青花瓷笔筒、笔洗、砚台并镇纸,书案后的墙上是一副庞大的《峰下醉吟图》,意境悠远,简淡坦白。
荣宛也没见过这类演出,便坐下来和阿凝一起看,又笑道:“你这丫环倒是短长!我之前如何没见过她呢?”
“这内里是晚馥自小贴身带的护身符,她传闻你昏了两日未醒,倒比我还急,把这护身符解了下来,让我送给你。她说这是经高僧开过光的,最是灵验,叮嘱你切要带着。”
阿凝仓促走到衔思阁,就见到四时橘花旁的石桌上,坐着一个青莲色梅兰竹菊四君子团花暗纹锦袍的少年男人,约莫十五六,洁净清俊的模样。他看到阿凝,笑着站起家。
不过她晓得,这是不成能的事情。现在大齐朝颇重文儒之风,就连世家公子都鲜少学武的,何况阿凝一个女人?脑中俄然又想起那日,白衣男人那一剑封喉的利落技艺,阿凝又感觉阵阵发寒。舞刀弄枪甚么的,实在很可骇,还是不学为好。
他口中的晚馥,是当今太子太傅秦海晏之女秦晚馥。因其母早丧,家中人丁薄弱,秦大人从小便把她送到外祖家也就是靖北王府里养着。因为荣宓的干系,阿凝去过靖北王府几次,跟秦晚馥逐步了解,又极其投缘,便成了闺中好友。
荣成田思忖了一会儿,内心想着,那些死去的黑衣人都是被雇来抓阿凝的,这两日他派人细心查探过,却完整查不到对方到底是谁,是何目标,实在让人担忧。不过阿谁假扮老太太院里人的小伴计倒是找到了,是荣寰亲身找到的,恰是后街上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名叫张五。阿凝那日遇袭后,张五就找借口分开了上京,现下荣寰已经去抓了。
未雨绸缪,当然再好不过。阿凝起家在四个丫头跟前转一圈,点了此中一个看起来最机警,边幅也最好的,并赐名锦珮。
“哦,他本来受伤就重的很,黑衣人也并未再伤他。厥后却不见了,约莫是那位大侠走的时候,趁便将他救走了吧。”
但愿能在他那边获得些线索。
“她既然给了你,你就先好好收着吧!也算我不虚此行了。”宁知墨顿了顿,又道:“我晓得你驰念你姐姐,我回府后就跟我大哥说,让大嫂早些返来看你。”
荣宛在衔思阁还没坐多久,就有她院里的小丫头找过来。
她那大姐姐但是跟谁说话都能让民气生愉悦的。
阿凝见到她,笑容并没变,指指锦珮道:“我的丫环在舞剑呢!可都雅了。”
阿凝在秦晚馥身上见过这个荷包,这是她母亲归天前给她求的,秦晚馥一向佩带在身上。阿凝双手接过,感觉沉甸甸的,“她本身前几日不是还病了么,倒还来操心我。如许贵重的东西……”
一向沉浸在棋局里的荣成田仿佛这才想起来阿凝是大病初愈,遂笑道:“是我的忽视。夫人说的极是。”
阿凝道:“我爹爹寻了好几个技艺好的丫头来呢,转头让你和五姐姐也挑一个归去。”
“爹爹!”
一身儒雅的中年男人不自发暴露笑意,搁下了笔,伸手刮了下女儿的俏鼻,“嘴都能挂油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