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每天滑畴昔,不管宫中如何波谲云诡,阿凝的糊口同之前一样安静而充分。白日里撤除上书斋读书以外,其他时候操琴吟诗,写字作画,描红刺绣,果断不移地朝“赶上大姐姐”的目标尽力着。
北风刮过,衔思阁里的四时橘一片苍翠,墙角边的几盆山茶花,悄悄一片粉白嫣红。
只见一张庞大的宣纸上,高岭峻立,重峦峰起,丘壑妖娆,冻树萧瑟。老先生面前一亮,挥手禁止了欲唤她的荣宛。
荣寰与赵玹是极熟谙的,因此又道:“皇上病着,几个皇子都进宫侍疾,难怪六殿下比来未曾来我们府里。我看mm平时对他不假辞色的,本来还是体贴他的嘛。”
阿聆听到皇家秘事,猎奇心便被勾了出来,感喟道:“四皇子在外多年,才回京就被害,真是不幸。”
他伸出的手终究又挠了下后脑勺,“mm生得跟小花儿一样,该好好护在府里才行。”
阿凝以手支颐,忧愁道:“不出门原没甚么,但,就是有些驰念方鉴楼了。不知克日有没有新册子出来。”如果方鉴楼是建在东临侯府的那该有多好。
阿凝有些无语,任谁被人喊“小书白痴”,都不会高兴吧。至于体贴么,临时不说友情,他们毕竟同出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事理她还是懂的。
这日的画艺教员让她们以“冬”为题作画。荣宛欲以古诗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为意境作一幅人物平常画,而阿凝支着腮想了一会儿,脑中俄然就冒出一幅重峦叠嶂苍松竞翠的画面来,当下挑了张最大的宣纸,蘸了墨汁,脱手勾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