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越是如许,周菀越是心惊,周瑾死时,她已记事,父亲死得不明不白,而圣上这般越是疾言厉色,就越是像想要粉饰甚么一样。
太子正欲张口,却被身边人一把拉住,太子妃杨氏冲他悄悄的摇了点头。
“既是后宫的事,皇后如何看?”
“天子!”太后打断了他,“快过年了,闹来闹去,想让统统人都跟着你不高兴吗?凤卿最是胸怀开阔之人,不过一句偶然之失,皇上未免过于刻薄。”太后语带深意,意有所指。
“何事?”
“昨日是周将军的祭日,很多宫人偷偷摸摸在御花圃里祭拜,本就是违背了宫规,但是人数浩繁,有道是法不责众,不知该如何措置。”
“皇上倒是心细,连阿宁喝甚么都重视到了。阿宁身边那丫头,是叫福慧吗?还是我记错了?”太后假装诧异,一则想要轻描淡写的揭过这一遭,二则借天子敲打世人。
“谢陛下恩情。”杨淑妃缓了口气,好似捡回一条命普通。
韩贵妃缓缓开口:“纯熙,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阿宁是mm,阿秀也是mm,如何能厚此薄彼?”
“母舅……”
吓得世人立马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世人纷繁跟着劝着,徽元公主看着上首三人,心下微酸,暗道一步错,步步错,现在本身里外不是人。
“父皇息怒,母妃只因克日身材不适,故而口无遮拦,不是成心冲要犯平西王的,您就谅解母妃的一时胡涂!”二皇子李瑞本是一个存在感不强的人,眼看火烧到他母妃身上,仓猝开口,希翼的看向周菀,但愿她能开口,心中暗恨母妃不明事理,昨日父皇明显亲身带着阿宁出宫祭拜,如此看重朝野后宫皆知,母妃还敢如许出言不逊,这不是老寿星吊颈――活的不耐烦了吗。
“凤卿平生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宫人们尚且知还恩,自发祭拜,明显是竭诚之举,如何到你口中就成了倒霉。你这般宇量狭小之人,不堪为妃!”天子死死的盯着杨淑妃,字字如刀。
“外祖母!”周菀做出一副不依的模样。
小女人一脸濡慕,眼睛里像盛着水光,四皇子踌躇了下,道:“阿秀,等过两日百兽园新来了一批狗,四哥哥再去给你抓一只可好?”
周菀看了看世人,至公主一脸嫉恨的看着她,她当作没有看到,转头甜笑着冲太后道:“外祖母,母舅这是心疼我,如何在您眼中却成了吹毛求疵了。”
至公主撇了撇嘴,道:“等过两日的那些杂毛犬阿秀才不想要,阿秀就要纯种的白毛狐犬!”
“阿秀!”皇后开口。
皇后却涓滴不接贵妃的话茬,一脸正色:“阿秀恶劣,不识长幼,是臣妾教诲不严,还望母后和陛下赎罪。”
太后又道:“宫人随便祭拜之事,悠长无序,必定惹得后宫高低民气不稳。”
太后摆了摆手,“本日是家宴,快过年了,孩子们还小,不免会有争端,不过是一件玩物罢了,别吓着他们了,长大了就好了。”
韩贵妃俄然娇声开口:“本日宫人们提及了一桩事情,倒是忘了禀告陛下。”
“皇上息怒,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一时胡涂啊!”杨淑妃吓得哭了出来,儿子都快成年了,本身还从妃位上拉了下来,岂不是让那些老仇家们笑话,像是想到了甚么,哽咽着看向太后,“姑母,姑母,您劝一劝陛下啊,我不是故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