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未曾辛苦。”阿翎老诚恳实说,“三姐姐才是真真刻苦了。为了救我,还……”“她现在懂事多了,想来林氏在天有灵,也是为此欣喜的吧。”皇后垂怜的抚着阿翎的发,让她靠在本身怀里,“你娘舅与我都晓得,苦了她了。阿轩的折子上说,伊雷和哈尔墩都是死在三丫头手上的……她
想到庄和这一起上一向郁郁寡欢的模样,阿翎还是有些担忧:“只是姐姐心高气傲,只怕不肯呢。”又自嘲的笑起来,“换了昔日的我,必定早恨不得她就如许孤傲终老下去。”
“何时返来的?”阿翎脸上微醺,说出的话也格外和顺,“怎的也不叫我?”
“我要你亲亲我。”“好,我亲亲你。”
“不怨你。”庄和叹道,伸手抚上脸上的伤疤,“果果,我感觉,如果能再来一次,我必然不会与你难堪了。”
“早就不是昔日了。”萧清晏浅啄她的脖子,“昔日的庄和,必定也不会救你。”
阿翎挺着个大肚子,动也不敢动久了,颤颤巍巍下了马车,见嘉国公竟是亲身领着人来接,忙迎上去:“爹爹。”
“我与她们说,我家里有个河东狮,进门可要受委曲的。”他笑道,如愿见阿翎恼了,又悄悄哄着她:“果儿,好果儿,可莫要恼,早些歇息吧。”
阿翎翻了老迈一个白眼,低声笑骂道:“看你今后如何赔我!”戈雅本来就是威胁大齐的游牧民族,当年被夏侯杰打怕了以后,百年间不敢来犯。现在夏侯家的公子再次出马,直接踏平了戈雅。举国高低都是欢乐鼓励,少不得有无数人来恭贺夏侯家和萧家,一时之间
,两家再度成为了风云人物。
说到“佟府”,庄和脸上肌肉还是不自发的颤栗一下,端着身边的白水喝了一辩才掩去那股子奇特,思忖了半晌,才笑得非常艰巨:“也好,到底,我还叫他一声‘哥哥’。”她说着,低头,眼中到底滑落一滴泪,洇入杯中白水,颤巍巍的荡着波纹。
“我来看看姐姐罢了。”庄和被救出来的时候,浑身高低几近没有一块好肉了。莫日根将戈雅兵败之责尽数归咎庄和一个女子,动以极刑。当时阿翎给她上药的时候,看得都只想哭。
一向到了第三日,阿翎才算是忙空了,这才带着一众东西进宫去,既是向帝后存候,又是去看望庄和。半年未见,皇后倒也是分毫未变,身着正红的纹凤常服,虽不及朝服,但也是大衣裳了。见阿翎来了,忙招手命她来,抚一抚她滚圆的肚子:“我前些日子还在与你婉姐姐说,转眼你这混丫头也要当娘了。
“这是姐姐的家,不是么?”阿翎握了握庄和的手,咬着下唇,半晌后,才挤出一个笑容来,“固然说我不想承认,但不成否定的,没有我,你不会走到明天这一步……也是我对不起你。”
阿翎展眉一笑:“也是这个理儿。”又推推他,“去给我点些安神香来,明日我还要归去找爹爹娘亲。”
庄和脸上俄然呈现欣然若失:“是啊,都死在戈雅了。”又看着阿翎的肚子,“你好好将息着,来日,多来看我,带着孩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