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这么筹算,他就在前面敞开了嗓子吼道:“你如果再不走快点跟上来,鄙人可要动粗了,打断你的腿,扛着走!”
他顿了顿,我转过甚看着他,他倒是楞了一下,俄然笑了:“女人固然说,鄙人倒是不会跟一个女流之辈计算。”我总感觉他说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又无处辩驳。
我惊奇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那江洋悍贼回过甚笑着问我:“现在没有甚么东西追杀你了,女人是否能逗留半晌跟鄙人好生谈谈?”
算了,我认栽,一群鬼都被他一刹时秒杀,我还能一口咬死他么?他在前面走,我就跟在他身后,他走路健步如飞,稳稳铛铛,我走路渐渐吞吞,颠颠簸簸,摔了一跤以后身上都是泥,他没穿衣服身上竟然出奇的洁净,除了身上被雨水淋湿以外,泥土仿佛并不会沾到他身上,脚上都特别洁净。
我见他也没转头看我跟上没,我不动声色的放慢脚步,说不定他本身走没影了,我还能趁机逃脱。
我装傻:“看起来不坏,你还救了我不是么?”
我无语凝噎,也不晓得如何的脑筋抽了,问道:“你是狗吗?”这美满是我内心第一反应的设法,我没想着说出来,实在我想的是他是不是属狗的,鼻子这么好使,但是却……
我看着内里淅淅沥沥的雨说道:“你想说甚么?我还没试过跟一个江洋悍贼坐下来畅谈,说错了话你可别杀我。”
我不晓得说甚么好,本来亦正亦邪是这么来的,如许算起来他还不是个好人,但是最后遇人不淑,被人算计了。只是他设法过分过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恐怕不会再做甚么好人了。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他俄然又自言自语的说道:“记得好久之前,我做过很多错事,也做了很多功德。一半人想我死,一半人想我活。想我死的是官吏,想我活的是贫苦老百姓,因为我对官吏倒霉,对贫苦老百姓无益,我总会拿着偷来的金银珠宝给那些将近饿死的人。毕竟……用好处建立起来的信赖不成靠,最后一个口口声声说我是好人的家伙出售了我,让我横尸街头。我不气,也不恨,只是感觉好笑,只想着……来世不再做好人,不再为别人而活。”
他仿佛没筹算持续走下去,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哼着不着名的小调,仿佛表情不错。他俄然问我:“女人感觉鄙人是好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