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明天奶奶一点反应没有了,这太变态了。我越靠近她,越是不安和惊骇。
易扬把奶奶的身材放倒,平放在木板上,奶奶就像不倒翁一样,易扬的手一松开,她的身材就坐起来了。
我爹固然停了叩首,却长跪在那边,一句话也不说,眼睛血红血红的,看起来很吓人。
易扬说:“过来给奶奶叩首。”
“爹……”
那样的话我们会被村里人以为是不孝子,白叟死了好几天赋发明。
他悉悉索索的去火堆里找了七颗明晃晃的火石子,我都不敢往那边看了。
我们这里的说法,人死以后,本应当眼杜口闭,如果眼睛没有闭上,那就是死不瞑目,能够有甚么人还没有见到,有甚么等候的事情还没有看到。
我明白了,我和易帆在后山的时候,我昏迷畴昔做了阿谁梦的时候,奶奶说完遗言就归天了。
我想起奶奶在梦里给我的遗言,我要把这些话都奉告我爹。
一踏进门,我爹瞥见奶奶的模样,“噗通”一声跪在堂屋门口,“砰砰砰”连着叩首几十下。
“别让眼泪迷了奶奶循环的路。”易扬的声音轻柔的,把我从奶奶身边拉过来,中间的风子玄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无声的安抚。
“奶奶!”
“爹!往奶奶嘴里放火石子儿,你忍心吗?”我恨恨地说,“那是你亲妈!我亲奶奶,我们那样做,大逆不道……”
“林浩……”我念着,大惊,“这是我的生辰八字!”
“拿出来看看!”易扬说。
“奶奶手里另有字条吗?”
“奶奶……奶奶,我是你孙儿浩子,奶奶你听得见吗?”
然后风子玄在奶奶的脚下烧“落气钱”,人刚死要烧的钱,是用来办理路上的鬼差。
我往奶奶脸上看,烟熏火燎中,她的脸还是跟之前一样,惨白中可贵有一丝赤色,她的嘴巴没有合拢,半开半闭着,仿佛正在诵经。
易扬抬腕看了看腕表,对风子玄说,是时候到后山去看看良婆。
奶奶已经死了。
“这气味,应当有两三天了。”风子玄说,“你节哀吧,白叟家在佛前归天,那是善终,她被菩萨接走了。”
死者都是躺着入殓,我也没有传闻过有人坐在棺材里下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