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两步,我就闻到一股灰尘的气味,就像尘封很多年的屋子,俄然被翻开披收回来的霉臭味,有些呛鼻子。
柳木工点点头:“是,棺材是我就在这后山做的。”
“我想想……他们死的阿谁早晨,有点冷……是十月。身后三天,我们就去把坟给提了……”
柳木工急了:“关我啥事?我……我只是做了棺材!”
林大友比我爹春秋大,他说向来没有传闻,村里有人曾经合葬过。
“你出来吧,有些人,你蹲这么久,不累啊?”易扬的话一落,风子玄就跟一只野兔一样,从我们身后的灌木丛里窜了出来。
“你肯定是三个伶人的遗骸都弄出来了?”
“都别吵了。”易扬走过来挡在柳木工和林大友中间,“柳徒弟,公子坟的三个伶人迁过来,你也参与了吧?”
“你这小我咋不晓得好歹!人家帮我们村把游丝封起来,那是功德!”柳木工蹬鼻子上脸,“你咋吵嘴不分?”
易扬看着我的目光里尽是不屑,仿佛是在嘲笑我,这个林家村胆量最大的小孩,天不怕地不怕,却怕一口棺材。
“对呀!游丝很短长,浩子不就是被游丝缠上了?”易扬说,“也就是说,我们没有翻开这口棺材之前,村里已经有游丝了。”
因为时候长远,棺材里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色彩,全都碎成了灰烬,暴露上面森森白骨。
林大友说:“不成能,当时候向师爷还是个酸溜溜的教书先生,他又不会神通啥的,再说他家里成分不好,他在文革中也受了连累,你没看他的眼睛都被戳瞎了?”
这个玉扳指如何到了棺材里?
我爹也说,他曾经听我爷爷说过,那三个被打死的伶人,确切是葬在后山的公子坟。
奇特的是,两个骷髅头摆在棺材中间的位置,牢坚固着。
“公子坟的伶人啥时候在后山唱戏哭诉,我如何没有听到过?”林大友问道,“大鹏,你家离后山近,你们家有没有听到过?”
我爹俄然说:“该不会是向师爷?”
“你细心看一看,到底是几个。”易扬说,“这口棺材里的东西我就交给你来察看,我不说话,看看你能察看到多少。”
三个伶人是十月死的,当时候乡村就已经冷了,三天后挖出来,尸身不会烂的。
这不是我被鬼下聘礼的时候,盒子里装的阿谁玉扳指吗?
“游丝早就出来了,这口棺材实在形同虚设,啥也没封住。”林大友说,“柳木工,你是咋晓得这么清楚的?村里谁都不晓得公子坟的三个伶人迁走了,莫非是你弄的?”
我爹提示我谨慎一点,对于易扬让我看棺材里的东西这事,我爹没有提出反对的定见,仿佛他已经把我这个儿子送给了易扬。
“爹!阿谁盒子里东西,阿谁玉扳指,你放哪儿了?”
那这身首异处,莫非是林家村的人打成如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