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放肆!
“丹青……好久未练了。”
忆起先前四表姐所言,道他不慎被韩邪摔了个过肩,忍不住瞧畴昔,却实在设想不出当时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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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琼在旁听着,心道祖母这话便更不能认同了。
这本是她在侯府时随便的打扮,没成想外祖母会俄然遣人去请,出门仓猝亦未换衫。
陆思琼闻言,暗想倒真能够是那对主仆能做出来的事儿。
陆思琼亦为不解,这龚景凡带人过府给韩邪看病,外祖母竟然不知?
正说着呢,院子里俄然传来了动静。
周老夫人轻叹了声,回道:“凡哥儿你说的是有事理,但来者是客,终归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不管,这事本是府里的,轰动了公主府,扳连你都操心了。”
周老夫人瞅向那头温馨不语的龚景凡,唤来屋里的瑞珠叮咛道:“你去外院瞧瞧,三少爷怎的还没过来?”
屈膝应后,便请他二人先行。
“琼姐儿独具慧眼,这甚么物事给你一瞧便知好坏。”
她方踏进,少年便止了掌中把玩霁蓝五福瓷盏的行动,视野投来,眸中有种怨恼不悦的错视感。
能如何?
他接了话,眸色愈深,似含执念的打量着她,语气若平常长辈般透出欣喜,调子则是他惯有的儒雅。
文房摆件,该是九贤王念及好久未有登门而特地带来的。
他似是不风俗这类客气,唇际的笑容有些生硬,改同老夫人道:“几年未见,人事皆变,琼姐儿连本王都陌生了。”
龚景凡放眼门口,周老夫人自是让他们出去。
那位被打伤了脸的郎中接话,明显是对这顿莫名的被揍亦很憋屈愤懑。
闻者轻笑了笑。
“二爷,那位韩公子道他的病自有人会治,用不着小人。”
那两位郎中,自是不敢当,纷繁低头拱手。
周老夫人高傲白他,言至于此,侧身望向两位遭罪的郎中,聊表歉意。
她有些迷惑对方的固执,可此人的设法夙来不是凡人可了解,且干系不近,转眼亦抛之脑后。
九贤王接话,顺手拿起水呈递给对方:“此物小巧,便于女子摆用,怎合适摆于娘舅的书斋?”
他脾气暖和,在荣国公府时素不端亲王架子,亦不摆长辈严肃,对国公爷与老夫人都以长辈自称,同周家后代更是亲和,是以相处间多如兄妹。
姜太医昨儿同我母亲复命时,道他发热难耐,想来并非甚么杂症,拖上这些光阴委实不该。”
且不说韩邪乃商贾出身这话信不得,便是眼下,以她对龚景凡幼时的体味,此人怎会管个无关紧急之人的死活?
他夙来心高气盛,任谁都不放在眼里,遭了韩邪那手,不知当时是何表情……
视野高低扫了眼,轻蹙着眉头乍然又语:“琼姐儿年纪悄悄,怎穿得如此清浅?女儿家衣衫靓丽些好。”
谁知,出去的两位中年医者,皆是衣袍脏污,束髻微乱,很有狼狈之态。
三人站在门口,陆思琼正筹办顺从外祖母之言领他们去花圃,只听中间的九贤王开口,倒是要支开龚景凡的意义。
贤王音落,周老夫人也抬眸去瞧外孙女的衣束;只边上的龚景凡仍低着脑袋,像是手中的瓷盏能看出朵花来般不舍挪目,连余光都未曾瞥去一眼。
“既是当事人本身无所谓,那府上也莫要操心了。他日如有甚么,亦不是旁人的错。此人本身作病,不肯救治,莫非别人还能逼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