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台笙差一点就忍不住要抖落他一稿两卖的事,可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阵轻咳声。
温琼还是暴躁躁的性子,大声诘责他:“外边都传几年前顾仲的书稿是从我们西湖书院流出去的,可当时候你压根不在杭州,你方才这说辞清楚就是一派胡言!”
底下鸦雀无声。
“你曾说顾仲住在北关水门一带,对不对?”
她转头一看,只见陈俨已是走了过来。她正惊奇他为何会在这里时,他已是目不斜视地走到向景辉面前,淡瞥那小老头一眼,声音有些哑:“长辈听闻向先生要找顾仲?”
向景辉这会儿有些急红眼:“你这么说有证据吗你?”
掌书见机地不再多问,集会堂内这时忽呈现了起哄声。与此同时,向景辉也转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常台笙,勾了勾唇角轻笑一声:“好久不见啊。”
西湖书院很多学子认得常台笙,这回有眼尖者看到她就站在内里,不免要起哄让这风口浪尖的两人辩难一回才过瘾。
“好多了。”他转过身去,站在灶台前盛了两碗饭,递了一碗给常台笙,若无其事地坐下来用饭。
但常台笙这会儿脑筋复苏了些,她皱眉看一眼他手里的调羹,敏捷岔开了话题:“你能不能不要用我的调羹?”
“咳嗽还没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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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常台笙走后,陈俨低头看了一眼脚边黏过来的团状柔嫩物,哈腰将它拎上来,放到了桌上:“随便吃。”
陈俨就像一根刺,卡在她喉咙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让人非常难受。从他身上仿佛能看到一个内隐的本身,颓废的、倨傲的、分歧群的、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和睦的本身;且又老是能戳到本身把柄与影象的软肋,让她心头酸胀到发麻。
他言辞还算得上暖和,且给了对方适度的尊敬,又因为太颓废的干系,身上的倨傲气也暂减了些。
常台笙只动了动筷子,并没有吃完。俄然间她不想在这儿待太久,遂起了身:“我另有事,就先归去了。”固然对方没有各式禁止她归去,可常台笙内心仍有些不是滋味。
温琼闻言非常不平:“山长怎会将你的评稿用心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