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志敏虽是女伶出身,但身上看不出任何轻浮气。如本年过四十,却仿佛对老去这件事毫不害怕,春秋对于她,反倒是财产了。
又过几日,气候更加凉,西园菊花却开得正盛艳,常台笙接了帖子,受邀赴宴。宴游之乐,清旷怡人,文士皆爱。但常台笙却并非因附庸风雅前去赴宴,有好几个还欠着她稿子的家伙迟迟不给稿子,且行迹不定,全然没法上门去催。
常台笙态度也和缓了些,无法偏过甚,神采略显颓靡地瞥她一眼:“别,我担不起。”她说完顿了一下:“我先走了,芥堂另有事。”
他答得很当真,一本端庄的模样让傅秋浦发笑。傅秋浦轻笑道:“是的,她的确喜好你,换道别的男人,她完整应当是另一种反应。但人总不能因为对方喜好本身就喜好她,另有旁的来由么?”
“因为她喜好我,我不能孤负她。”
常台笙展开眼:“你听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
墙上稠密地锦这时已悉数转红,在这暖色斑斓的春季里,大片大片看着有些浪费。
常台笙将目光收回,她虽不晓得陈懋在那儿站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但她仿佛不筹算解释,那样只会显得欲盖弥彰。
“现在?”
或许明面是假装?常台笙不得而知。她心中已起了细细波澜,因为这个男人的与众分歧。最起码她竟然不架空他,这会儿竟然还想要一探究竟,弄明白他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
常台笙神情仍旧是老模样,她仿佛在听内里的动静,但只要戏台上依依呀呀声,却听不到甚么脚步声。她罔顾傅秋浦般地静站了一会儿,偏头对她道:“本日这事请当没有产生过,若你还想演贾志敏的新本子。”
常台笙落座后,接过侍女递来的茶,低头轻嗅了一下这可贵茶香。贾志敏抬眼瞧她这模样,脸上笑得淡淡:“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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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台笙避开她的目光,低头喝茶,笑说:“如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