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也不能直接为刘家人讨情,不然陛下会以为太子与刘家有旧,暗害手足――元烈好不轻易窜改的局面也会功亏一篑。
有些事,太子办不到,安宁必然能办到。
元烈寂静而坐,直到太子仪仗拜别,才愣住了笔。
淑妃的手悄悄抚上肚子,肚子里空荡荡的,有一个小小的心跳,跳得她自个心惊肉跳。
董京衣种下的是母蛊,母蛊会吃掉人腹部的脏器,然后分泌一种唾液,助人体内部血肉重生,然后再吃掉,人体也不会感觉疼。
董京衣叹了一口气:“淑妃娘娘,你想要活下去,我就诊你,代价就是你替我养蛊。”他淡淡扫过她错愕的面孔:“这都是应支出的,怪不得别人。”只要养蛊,她才气活下去,这是等价买卖。
杨钰一把推开刘卓的手,走到元烈跟前:“当初让孤甚么都不要管的是你,现在让孤插手的也是你,你到底要孤如何样?”
淑妃坐在他劈面,又笑又哭,形似疯颠,脸上出现的潮红显得更加明丽:“我没有了儿子,也不算小我了,我另有甚么用?”
之前作为唐美人的时候,董京衣一向感觉她是个聪明哑忍的女人,没想到生下了玺王,成为淑妃后,唐氏越来越沉不住气。
他看着她,目露讽刺:“至于玺王,是你本身贪婪不敷,如果交给德妃娘娘扶养,我们与方家的合作也能持续,宫里也有人能庇护你。”
而如果胜利,就能洗刷太子在陛下心目中的疑点。
董京衣看着她,摇了点头,坐下来本身倒了一杯茶:“我曾经治过很多人,也去过疆场,有的人没有手脚,却求我能救他一命,有的人连眼睛都看不见了,耳朵都听不见了,抓着我的衣服,求我能让他活下去。
杨哲明早就放弃了方家和淑妃,他求的不过是玺王的安然出世,养在谁手里都一样。董京衣不过感觉淑妃不幸,想要帮她一帮。
太子开了讨情的先河,其他官员便能够借此为李家的家眷讨情,如许也合情公道。
――太子既然能为李家讨情,那暗害玺王嫁祸李家也就更加不成能了。
元烈昂首看他:“李家的罪,是跑不了了,但陛下杀心太重,牵涉妇孺,加上贪污大案的揭露,现在大家如惊弓之鸟,朝堂之上,过犹不及,恐怕会让局势更加动乱,让人浑水摸鱼。”
太子看着元烈,眸色晦涩不明,最后叹了一口气:“罢了,是孤欠你的。”他直起家,伸开手由刘卓为他穿上最后一件储君外袍,低低道:“元烈,孤一向信你,这回,也信你一次。”
董京衣停了停:“淑妃娘娘,您能活下来,锦衣玉食,位及妃位,后宫当中除了德妃无人能与你比肩,你另有甚么不满足的?”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一旦开端清理,就很难收敛了。其他官员如果上折子为李家讨情,恐怕都会落得“李党”之徒,如果为刘家讨情,又轻易被划为谋逆刺客的翅膀。能燃烧陛下肝火的,或许只要靠近之人。现在安宁公主身在宫外,他身为太子,身为储君,身为人子,都是极好的安慰之人。
他身为元家后辈,自小与太子一同长大,元烈晓得本身就是元家送给太子的一把刀,他与元家统统荣辱,与太子息息相干。
董京衣从殿外走出去,瞥见淑妃脸上青白交集,就晓得她刚发了一通火。他来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给淑妃娘娘:“怒急攻心,对你身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