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报歉了。
杨哲明的马车在北郊处停下，杨哲明对安宁说道：“你待在车里不要下来。”他披着裘衣下了马车，黑鹰站在他身侧，挥了挥手。
安宁捂着脸，只感觉周身酷寒侵入了骨髓和血脉，内心仿佛被人揭开了一个庞大的伤疤，鲜血直流：“我不该来求你……”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安宁哭累了，脸上的妆容一块浓一块浅，已经一片恍惚，杨哲明低低叹了一口气，拿起另一张锦帕，抬起安宁的头，替她擦脸：“我替你找乔旭。”
原本身后跟着的黑衣人上前一步，挡在杨哲明之前。安宁透过车帘，看到不竭有人固执火把靠近，那些人脸孔狰狞，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握着各种兵器，非常可怖，一下子堆积了数百之众。
安宁点了点头，声音另有些沙哑：“乔旭的马在马市被发明，祖父为了杀鸡儆猴，就让人烧了。”
不是北戎，也不是那些推行天命的人，是她杨玺，亲手将陌白送入死地。
她与那些夺走乔陌白性命的人，没有太大的辨别，以是她火急地想要复仇，想要宣泄，仿佛如许她身上的罪孽就少了几分。
安宁一哭就压根止不住，倒是心下一松，抬起脸泪眼恍惚：“当真？”她听到杨哲明长长感喟了一声，对车外的黑鹰叮咛道：“立即告诉我们在晋中的人马，拿着乔旭的画像去找人，特别是北郊那批人，奉告他们，把人交出来，我不会动他们。”
他们好不轻易在这里建立据点，过上我行我素官府不管的日子，如果来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命令将这里剿除，他们又将过上逃亡天涯的日子。
杨哲明斜靠回软枕，闭目养神，不再理睬杨玺。
世人们眼底终究暴露一丝发急。
杨哲明心中感喟，可惜那片马场上好的草坪。他语气淡然：“你们一来就打乱了我的打算，我要先去办一件事。”
杨哲明也就对他们那些坑蒙诱骗、买人卖人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野兽吃肉久了，让他们茹素太难，只要不打搅到他的打算，他懒很多管闲事。
他们只是给北戎递了一把刀，而她却给了北戎一个机遇――一个能够杀死太子的机遇，从而害死了乔陌白。
氛围堕入了一时的冷凝，杨哲明沉默，自发话说得有些伤人。
杨哲明沉默望着她，最后道：“杨玺，你欠我这一次。”安宁微微一缩，最后点了点头：“我欠你这一次。”
夜风吹了出去，带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安宁垂垂复苏――她另有很首要的事情要做，她还要找到乔旭，她还要让杨哲明帮她对于北戎，如何能因为一点情感就在这里大哭。
安宁摇了点头：“先救乔旭。”她望着他：“子明，算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