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足金刚像的诡异笑容便定格了,数息以后,玻璃一样尽数碎去。
言罢,惜风看了一眼脚下的赤色,翻手,掌中血印燃起赤茫。
惜风背对着萧道子,看不清他的神采。
可固然如此,那两个喇嘛,却瞪大了眼睛,不成置信的看着惜风,最后呲着异化着血丝的牙齿,诡异的在地上叩首而拜,嘴里疯颠了一样呢喃:
惜风双指轻拭掌心,脚下燃着赤茫的剑锋如同地龙普通,吼怒而过,中转那六足笑面金刚像座下血莲底处。
言罢,老天师叹了口气:“停止吧,我天师府还不是各位分存亡之地!”
那六足笑面金刚像带着身后的血海腾空而起,卷着血气镇向道场中心。
两个喇嘛远远的看死人一样看着惜风:“血海金刚,驱魂离散术,散你七魄,度你三魂不生,永受折磨!”
很久,惜风自嘲的一笑,看着两个喇嘛,一字一顿的道:“天机?呵,从你们动术的那一刻,我就从中瞥见了她的影子,不然就凭你们,还配不上我的剑式!过了好多年了,我也找了好多年了,生不如死,才醉生梦死!我惜风甚么都能够认错,唯独她,即便是我死了!即便入阴曹,即便下地府,我也不成能认错,奉告我,她在哪儿?”
思考了半晌,孙念守颤声道:“不成能,这是……”
话落,那六足笑面金刚像身后的血海垂垂的凝成一朵座下血莲,地上那血肉恍惚的身影,竟然同时盘腿而坐,仿佛一群血孺子。
那两个喇嘛却还是疯疯颠癫的痴声呢喃:“辽水浮棺现,五念菩萨生……”
萧老头的神采蓦地白了几分,身影摇摆,手指却死死的攥着惜云大汉的肩膀。
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老道、孙念守、和老天师眼中尽是骇然。
惜风有些落寞的一步步走到两个喇嘛跟前,拔起那未出鞘的剑,又问萧老头重新要来了那布条,冷静的系在腰间。
萧老头想说甚么,惜风却有些厌倦的摆了摆手,看着地上那两个喇嘛:“能借佛门之术,发挥如此阴邪之法,如此逆转阴阳的手腕,凭你们五念门,还没有如许的手腕!”
两个喇嘛神采涌起一抹潮红,竖手不敢置信的指着惜风,最后喷出两口青玄色的血水出来。
“辽水浮棺现,五念菩萨生……”
一时老道等人微微退了身形,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一幕。
惜风惨笑,指着两个喇嘛嘶声吼道:“菩萨?哈哈……菩萨,本日我留你二人道命,你们且归去替我问问她,她菩萨当的可还安稳?我墨台剑家上高低下三百条冤魂,她这菩萨当的可还安稳?她当的安稳吗?啊,你且再问问她,那待她如亲生的墨台氏佳耦,死时的惨痛她可还记得?你们且再去问问她,曾与她相约厮守的墨台风骚落人间成现在这般落魄模样,她可有半分惭愧半用心疼?你们奉告她,墨台家最后一把剑,我墨台风已背了二十多年,只为斩她项上人头,以洗我墨台家上高低下三百亡魂之恨……”
同时碎开的,另有那两个转经筒。
如许的话,萧道子,老天师,一时老道,包含孙念守等人,都变了神采。
朦昏黄胧当中,模糊能看清,惜风拔出的,竟是一把锈迹斑斑断了一半的残剑……
不知为何,这句话却仿佛刺激到了惜风。
两个喇嘛只是嘲笑连连:“嘴硬到几时?”